第4章 第4章(2 / 2)

農村裡房子除了院落大了一些,便隻剩下幾間小小的房屋了,透過紮著的籬笆,能看到泥濘的田間小路。

林雲生帶著蘇安寧隨便走了走,便回了房。

直到此時林雲生依舊沒有開口,蘇安寧扯了扯他的袖子,“你生氣了麼?”

“沒有。”林雲生唇微一抿,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拿了一個古樸的木盒子,“給你。”他似乎有些不習慣,又強忍著沒有抽開手。

蘇安寧好奇的打開了木盒子,隻見裡麵放著零零碎碎的碎銀子和疊的整整齊齊的銀票,在寬大的盒子裡麵,這些銀票顯得不多,跟房內擺著的滿滿當當的嫁妝比起來,更是微不足道。

林雲生耳垂底下紅透,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這些錢是我攢的,我們既已成親了,交由你管。”

蘇安寧收緊了手,一寸寸的把盒子蓋上,連同玉鐲一起鄭重的收了起來,眉眼彎彎:“夫君你真好。”

前世,林雲生也給了她個一模一樣的木盒,隻不過當時的她看都沒看,便一腳踢到了地上,銀錢掃了一地。蘇安寧不知道當時的林雲生是懷著何等的心情把它撿起來的。

深吸了口氣,蘇安寧撇開複雜的情緒,又見林雲生小心的拿出一個油紙包,淡淡道:“還未用過早飯嗎?”

林家的夥食向來粗糙,跟國公府的精致沒法比,林雲生怕蘇安寧吃不慣。

頓了一下,他神色如常的將油紙包遞過去了,“醉淳樓的糕點,早晨剛買的,可以當成零嘴吧。”

醉淳樓在京城的繁華路段,林雲生能在短短時間內買了糕點回來,可見起的時間有多早,而且,醉淳樓的糕點並不便宜,向來是些貴家公子小姐去的地方。

還有那木盒子……

蘇安寧喉嚨突然就梗了一下,愣著接過了糕點。

林雲生收回了視線,拿起先前放下的書看了起來,曲起的指節像是一根竹子,好看的緊。

三日的時間並不算太長,轉眼就到了回門的日子。

蘇安寧一大清早就坐著搖搖晃晃的馬車到了國公府的大門口。

莊嚴的大門還掛著沒拆的紅色綢布,一看就知道前不久才辦過喜事。

蘇安寧被林雲生攙扶著下了馬車,方才進了門,便看到不遠處的亭柱子上杵著一個麵容嬌俏,和蘇安寧差不多年歲大的姑娘。

見著他們,那姑娘往前跨了一步,有些欣喜,隨即柳眉微微蹙起,問道:“堂姐,這位便是堂姐夫嗎?”

“是的。”蘇安寧抬了眉,態度和善。來人是蘇安寧大伯家的嫡次女蘇月鑰,和她年歲相仿,隻少了兩個月份。

兩人算是從小玩到大,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交往稍微淡了一些,卻依舊感情深厚。今兒個她不好好在裡麵待著,站在這兒做何?

蘇安寧還未明白,就見蘇月鑰又往前走了一步,挑著眼尾自上而下都打量著林雲生。

片刻後,她抱著雙臂突然笑出聲來:“堂姐夫瞧著不怎麼樣嘛,一股子窮酸勁,也就一張臉能看了,這衣服如果我沒認錯,應該是壓在箱底好一陣子了吧?”她語氣中滿是嘲諷,還有一股子獨屬於貴族人家的傲慢,

林雲生臉色不變,放在兩側的手稍一用力,握緊成了拳狀。

蘇安寧卻是沒有顧忌,聲音冷了下來:“月鑰,慎言!他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挑剔。”

“堂姐!”蘇月鑰分毫不讓,穩穩的站在原地,語氣有了些許惱怒:“怎麼沒關係,他可是我現在的堂姐夫,你的丈夫,怎麼說也是算的上沾親帶故的了。”

蘇安寧神色一滯,蘇月鑰卻好像沒有看到,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而且堂姐,你這身份在京城裡麵亦能算的上尊貴了,要嫁個世家的好郎君是輕而易舉的事?如今被這樣一個窮酸秀才給娶回了家。”她話鋒一轉,氣鼓鼓的對準了林雲生一通發泄,“他要錢沒錢,要官職沒有官職,就一張臉有什麼用?你在他家還不是受苦的主,當初要不是他使了手段,故意那般做,又怎會……反正,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一連串話說下來,已經不少來往的奴才探頭探腦的看了過來。

林雲生眸色深的如墨,蘇安寧原本帶在臉上的三分笑意消失的一乾二淨,“蘇月鑰,不該說不要說,你的禮數呢?”

蘇月鑰跺了跺腳,憤然道:“我說的不對嗎?他不是癩□□吃天鵝肉嗎?”她堂姐本該有一個美好的前程,如今全被這林雲生給毀了。

想著,蘇月鑰越發看那俊秀的男子不順眼。

蘇安寧有些頭疼,沒有給她麵子的打算,加重了音:“蘇月鑰!你給我回去待著。”

“憑什麼?”蘇月鑰委屈的癟了癟嘴,眼圈紅了紅。

以前蘇安寧壓根不對這樣對她,都怪林雲生!

“反正你現在維護他,以後彆後悔就是了。”抓了一下彆在腰間的香囊,蘇月鑰忽而轉身,朝著大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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