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宜三娘又在她耳旁附耳輕言:“這麗怡小郡主是當年敏郡王抱在身邊養的,非敏郡王親生。”
咦,非親生,抱在身邊養的?看來又是一段皇室辛秘了。
林大娘頷首。
“告訴三姐姐,你現在是怎麼想的?”說的差不多了,宜三娘問了一句。
林大娘刹那乾笑。
這話要是小將軍問她,那肯定答:妾害怕,妾鬥不過,妾要逃。
但麵對三姐姐這種知根知底的,這時候又是說正經事呢,插科打諢耍嘴皮子就不好了。
皇後娘娘她確實是怕,一國之後,誰不怕?要是都不敬畏著點,那這國家的皇後也是白立了,她的威風可也是國家之本。
但人還沒見呢,不知道皇後娘娘是個怎麼樣,就慫得要認栽了,那也不是她林大娘啊。
她一般是看人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才會想也不想就逃的。
再則說了,皇後娘娘固然是皇後娘娘,那就是說有些事她乾起來多的是人幫她做,但有些事,也是她這個皇後娘娘不能做的。至於暗底裡使手段做點什麼?誒呀,不管什麼年頭,能成點事的誰暗地裡不做點事啊?赤手空拳能打天下的,那都是唬人的。
使手段啊,她熟啊,見招拆招唄。
一看她乾笑,宜三娘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不要輕敵。”
林大娘搖頭,笑意吟吟地說:“三娘知道,三娘這命啊,寶貴著呢。你也知道,當年我爹為生我有多辛苦,我可是答應他了的,此生定長命百歲。”
她確實惜命,她命可值錢著呢。
“那三姐姐,”林大娘這心中已經是有了成算了,這廂主動性也占據上風了,還問:“那你猜,皇後娘娘主要是個什麼意思?”
見她這小臉意思性苦一下就沒了,宜三娘輕打了下她的手。
太膽大包天了。
林大娘訕笑,“這不,我從小就這樣嘛。”
隻要事情一旦想做,那就雄糾糾,氣昂昂地去了。
途中要是說我好害怕,那也都是她太愛裝了,非要披層弱女子的皮當偽裝,騙彆人。
“皇後吧,”宜三娘搖搖頭,表麵上是不認同,但心裡是輕鬆的,她這小妹妹,從來就不是一般女子,彆的做不得的事,她不知做了幾許。她小小時候,不就是這般對她的?誰都忌她這寡婦如晦神,就這小娘子成天高高興興來找她玩,“之前說了,人還是不錯的,處事公平。”
“那不錯呀。”林大娘點頭,“那這事,怎麼就……”
怎麼就不公平了?“是因私心?”
林大娘心裡琢磨著,人也靠近了宜三娘,又輕言道:“到了那個位置,私心太多,活不下來吧?”
皇上允許自己有個私心太多的皇後嗎?
這廂,聽到自己房裡有了點動靜的宜三娘又是搖頭,這次,她重重地拍了下林大娘的頭,輕道:“不可隨意揣測上意。”
說著,她眼睛往旁邊溜了溜,又朝林大娘搖頭。
林大娘一看,就心裡有數了,可能隔牆有耳。
她趕緊坐直身,笑著道:“反正我相信皇後娘娘公正公平,也會這樣對我的。”
見她一下子就又嚇直了,宜三娘也是好笑,心想以後還是得多找她來安王府,知道安王有多邪性了,也就會好了。
她點頭,“你所說的也不假,皇後娘娘要見你,不過是麗怡小郡主,在你那驃騎大將軍與你的洞房夜醒過來後,就進宮在她麵前一哭二鬨三上吊,日日複而往來,也不見死,皇後煩了,勉強答應了她……”
也不見死?三姐姐這話說的,也是太敢說了。
不過要是死了,多好。
而且,聽人洞房醒了就進宮鬨,這也是好著急。
沒見麵,林大娘就能大概猜出點這小郡主的性子了,可能從小就受寵,也沒人願意管束著教,就有點唯我獨尊,什麼事都得以她為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