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沒事,朕也愛聽。回頭那群龜孫子聯手一塊糊弄朕的時候,朕也好知道他們跟朕扯了多少糊話。”
兩人處了一會,蜜裡調油地往大殿走,刀藏鋒帶著身後的任大人他們跟在身後,也不知道皇上找他們是來乾什麼的。
“還有沒聽仔細的,您就跟我問吧,我最近都在京裡。”
“這是你們家幾十個老師傅的心得啊?”
“是,都是我爹爹在世時,各處找來的農把式,農把式您知道吧?那是種田一等一的好手,一樣的田,經他們的手,能種出多一部的量來,我爹爹就老說他們是我們林家的寶貝。”
“聽著不錯呀,借給朕用用?”皇帝跟他商量,“也不白借,給你們租銀。回頭朕的戶部一整好,就請他們過來幫著朕看看這天底下的田怎麼個種法能多一倍的量,你想啊,現在咱們壬朝要是多一倍的糧,咱們百姓得多豐衣足食啊?”
“南方已經很不錯了,就是北方差點,我先生說是因為地方的原因,您身在燕地保護全國,是以己身護住全國百姓的福祉,是折了自己的福的,不過先生也說了,北方也可以更好的,就是窮,打仗要錢,修路要錢,要乾點正事了,都得您出錢,哪有錢把自己家拾掇得跟夢裡水鄉似的,聽說先皇修個運河修得差點窮得要把自個兒龍椅都賣了,可憐,呃,我是說這有點……”小胖子沒想好詞怎麼客氣地形容這事。
“是可憐,”皇帝笑起來了,“朕比他好點,坐享了他不少的成果,運河自打通起來這二十多年,其實是收了不少過路銀的,南北也都通起來了,沿水路兩岸好多百姓因此過上了好日子。不過朕還是有點窮,這也沒多大的事,朕的臣子們比朕富,朕會讓他們都掏出來的。”
這下,在悵州收了不少錢,家裡富得流油,喝個茶都恨不得用金鑲玉杯的任大人眼皮子直跳個不停,這下,沒吃午飯有點軟的腿更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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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這兩人一回去刀府,這姐夫還沒說什麼,被曬紅了臉的小胖子就把在皇宮裡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簡言說了,還不打自招自己找皇帝嘮了好幾個時辰的磕,這才嘮到這晌才回。
他說上這麼一會,已經喝了兩杯水,三碗冰粥了,另一個,已經吃了壓得實實的大碗飯兩碗了……
蹲在位置上吃的那塊老骨頭還挑挑撿撿,一看就沒餓著,林大娘瞥一眼就懶得看了,根本不想關心他什麼,又回過頭看小胖子,“皇上這麼能聊啊?”
“是,可能聊了,後來就不那麼怕他了,先前是真怕,心驚肉跳的……”
見他又沒完沒了了,林大娘咬著牙一巴掌就揮到了他頭上,柳眉倒豎,“那他是皇上,他能這麼能聊,你能嗎?啊!你告訴我,你這沒完沒了的,他要是曬昏過去嘍,餓暈過去嘍,你賠啊?你賠得起嗎你?”
“姐姐你彆生氣。”小胖子又苦著臉了,雙手握著冰粥不讓它灑了,見姐姐沒打了,又喝起了粥,抽了抽涼得爽快的鼻子,小聲地說,“下次不敢了。”
“你還把我們家的老師傅賣了……”
“沒賣,是借。”
“嗬。”林大娘氣得眼都快翻白了,她怎麼從來不知道宇堂先生跟她教出來的學生有這麼天真?
“姐姐,借吧,我覺得皇上的意思是好的。”
林大娘狠狠掐了他手背肉一把,直疼得小胖子那張俊秀的小臉蛋都皺起來了。
發泄完,林大娘也不多說了,“還能怎麼著?就這麼著吧。”
好在,林家也不是少了這幾十個人這地就種不了了的,她對此早做好了準備,找了不少新的能代替的人。
皇帝這其實是晚了幾年了。
“皇上想動戶部很久了……”刀藏鋒這時候吃飽了,在小娘子麵前隻吃了一點的果盤上捏了一塊瓜果,放到了嘴裡。
瓜果冰冰涼涼香香甜甜,他看著她,伸出手,把大手放到了果盤邊上,見她冷眼看著他,也沒打他的手,一下就把果盤抬到了自己眼前,接著一塊接一塊吃的歡,“老國舅那個人有點太會辦事了,他吧,把國家的錢,皇上的錢分給了戶部,工部,吏部這些人,大家都有錢拿,國家富,百姓富,臣子富,但皇上的國庫就一直都空著滿不了,皇上也頂多就能殺一兩個泄泄氣,不能全殺了,這次殺了領頭的,下麵的就好辦了。”
“老國舅?我倒是知道戶部尚書的大名,”特彆的有錢,富絕天下,“好像他不太愛聽彆人說他是老國舅,所以外麵的很多人都不太清楚,像我們悵州,知道他是老國舅又是戶部尚書的少。”
“穀後沒了之後,他不喜聽人說他是老國舅,就皇上還這麼叫。”
“他根基很深?”
“深,先皇的遺詔上,就有讓皇上厚待穀家的的話,攏共就那麼幾句,提了穀家兩句,皇上不好動他。”沒有真憑實據,真動不了,再加上穀之甘把他的錢都灑向了他的臣子,那些臣子收了這麼多的銀子,如果還想長長久久的過這種好日子,當然樂得穀之甘這條大蛇纏著皇上動彈不得了。
這先皇也是死了都給兒子挖了一個巨坑,林大娘乍舌,覺得皇帝這麼多年看著這麼多臣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分錢,沒真瘋也是怪不容易的。
像她這種的,早心疼瘋了。
“那戶部不得都換了?”
“整個六部,都得要動了……”刀藏鋒抬眼,“小娘子,做好準備,兵部我們要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