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有林府下人迅速上前,把戚家幾位夫人的所作所為說了,又道:“戚家這幾位夫人說,這事休想小算,她們私下商量說要是不拿出幾千兩的藥費補償,不與戚家什麼娘子成親給上個十萬八萬的聘禮,這事就彆想完。”
戚家幾位夫人一聽,不知什麼時候她們細細耳語的商量被林家人聽去了,頓時都慌了,有人下意識就反駁,“你胡說。”
“小人如有半字差錯,天打雷劈,還請大人明鑒。”
“嗯。”
鄭石點頭,“本官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肅靜,肅靜……”
他見戚家的女眷又要開口說話,威嚴地朝她們看了過去,且不止他,衙衛跟刀家的將士此時都虎視眈眈看向了她們,她們被嚇得根本不敢出聲了。
鄭石滿意一頷首,又看向了此地已經滿臉通紅,連脖子都紅了的戚老爺,“戚老爺,如本官所料不假,你們家這說是看望長輩,但實則是來打長輩的秋風來的?我記得戚家曾也是學識淵博的書香世家,怎麼……”
怎麼就落到了如此田地了呢?
這一下不止是戚老爺,被強行抓來的幾個戚家人一大半都脹紅了臉。
人窮誌短,一大家子要養活,他們現在連下人都養不起幾個了,這叫人如何說得出口?
這廂,坐在上麵的林大娘垂眼朝她家大將軍看了一眼。
刀藏鋒也開了口:“是誰讓你們找上林家?我嶽母早些年去了悵州,你們家已不管她死活,知道她嫁給了悵州人都從未多問過一句,怎麼突然之間,她一個內婦上了京來閉門不出,且哪怕是你們家那位還活著的老太爺見了她的麵,都未必認得出她是他的大侄女,戚老爺你父親才與我嶽母同輩,我這嶽母你都要叫一聲姑姑,你是怎麼認出她來的?本將真是好奇。”
戚老爺這時也是臉一陣紅一陣白,朝他夫人看去,怒吼:“都這時候了,你趕緊說吧,難道還想讓我們一家子都陪著你去死嗎?”
戚家當家夫人一聽他這口氣,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難道我是為了我自己?”
“說罷說罷,莫要糊塗了……”戚老爺憂慮頓足不已,“府已不存了,若是家風都不保,戚家就真完了啊,夫人。”
戚夫人一聽,哭倒在了地上,“這怎麼能怪我?”
“扶這位戚夫人起來……”鄭石忙道。
小丫帶著人去扶了她起來。
“戚夫人但說無妨。”鄭石又道。
“是一個我娘家認識的婆婆,她說宮裡有人說悵州大富之家的林夫人,是以前我們戚家出去的姑姑,讓林府有錢,什麼都有……”戚夫人說這,掩麵痛哭了起來。
“那婆子姓什麼叫什麼?家住何處?”
戚夫人哭著道,“就是一個以前宮裡放出來的老宮女,家住在何西門那邊的獨巷裡,姓劉,都叫她劉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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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刀藏鋒送走了來的人,方才歸林府,就聽他的人和林府的人回來了,跟他報道:“那劉婆婆,幾日前就已經不在家中了。”
“斬草除根?”林大娘出來迎他進去用晚膳,聽了朝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不在了也沒事,多查幾天而已,隻要她以前是住在這裡的就行。”刀藏鋒不在意這個,隻要確實是有這麼個人在過,他有的是摸著根往下查的辦法。
“嗯。”既然開始了,那就查到底。
林府在京城沒有什麼根基,是個有點能耐的人都覺得可以踩林府一腳,林大娘這一次是想幫著弟弟幫林府在京城的背景立起來,至少在下次有人想動他之前,會動點腦筋先想一想能不能動得起。
“姐夫,姐姐。”林懷桂這廂也站在了中門等他們,一看到他們,摒退了身邊的下人,還示意姐夫把他的人也揮退,這與他們道:“我有事情想跟你們說。”
“急?”林大娘示意提著燈籠的大將軍把燈火提起,看著她弟弟在火光中的小臉一片煞白。
“急。”林懷桂這時連嘴唇都是白的,“我派人出去查事,中間卻碰上了張記的人,兩邊一通氣,這才發現,張記也被人找事,隻是被掩了下來,姐姐,可能出大事了,因為家裡事多,我們往外派了不少人手打聽消息,我們家和張記的人,這幾天間派出去打聽消息的身邊人有幾個不歸府,我們怕我們都要被人設計了……”
“設計了?”
“張記當家的剛才差了人跟我說,有人在京中鬨他張記的事,他便來了京中打點,怕是已中了彆人的計,現眼下,他說我們兩家現在就怕宜家回悵州的船出事,而船上有我們兩家的人。”林懷桂說著,臉上一片慘白:“張大當家的說,怕是有人想讓我們悵州幾富的排名變一變了。”
“羅家。”林大娘漠然地開了口,“羅家終於受不了張記快要超過他成為首富了。”
而張記跟林家向來交好,這次看來是要一網打儘了。
“羅家?”刀藏鋒看向她。
“給聖上生了言靈皇子的羅妃的羅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