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喝的也跟安王的一樣罷?”刀藏鋒看了看皇帝的下腹。
皇帝瞪他,“看哪呢?”
“哥哥,我看見他喝藥了,肯定是什麼清心丸之類的東西,他家這些玩意素來就多。”安王趕緊跟他皇兄打小報告,說著不小心把薑片又咽下了去,伸手跟他皇兄道:“哥哥再來片。”
“少吃點。”皇帝勸他,但還是給了他。
“也給我一片。”刀藏鋒也伸了手,見皇帝不願意,又道:“您彆小氣。”
“朕早晚有天要弄死你。”皇帝嘀咕著,還是大方地賞了他一片。
君臣三人這又磕了一輪薑片,才等到小閔子抱著刀藏鋒的披風來,他一來就氣喘籲籲地跟大將軍報道:“大將軍,有個錯眼的把您的披風拿走了,我一通好找,問了好幾個人,才把披風找回來。”
刀藏鋒拿過披風,這披風一拿過來,就是一股子女人的脂粉味。
他拉起披風一角,往眼前看。
小閔子忙道:“是您的披風,我知道您的披風下角有刀夫人為您親刺的姓氏與一把劍。”
“多謝。”布是黑金的,摸著不假,下麵的字和劍也是小娘子的手筆不假,刀藏鋒朝小閔子看去,往身上摸了摸,摸出一袋肉乾,“身上沒帶好物,給你點吃的。”
小閔子一聽,連連欠身,雙手接過,“多謝大將軍的賞。”
說罷,朝皇帝看去,不好意思地朝皇帝笑了笑,“皇上。”
皇帝頭疼不已,這孩子,是張順德的親侄子,進宮沒多久,人機靈是機靈,但太崇拜大將軍了,他都不知道要不要用下去。
“皇上,您鞋上都有雪了。”小閔子辦完了大將軍的差,這時候全身心又放到皇上身上了,見皇上鞋上有雪,忙蹲下來拿他的袖子輕輕擦了起來,下手極為仔細,怕弄疼了皇上一般。
皇帝這心啊,又無奈了起來。
這小太監,怎麼就一點都不像他大伯張順德呢?
安王在旁看著,臉上的笑就沒斷過。
這大將軍還真是有狗屎運。
也就他皇兄身邊的近侍能拿到披風了,要不然,就是大將軍自己回去,這披風都未必找得著。
回頭他王妃那小娘子一看,她丈夫的披風在彆的狐狸精手裡了,還不得罰大將軍不許吃飯啊。
就是這夫妻感情再好,再相信對方,出了這檔子事,這心裡沒芥蒂才怪。而且,感情越深的,越介意這種事情。
他皇嫂,這手段也是十年如一日,不動聲色就能害得人夫妻暗隙叢生,甚至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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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林大娘在皇後這頭主持的宮宴裡,整個人都有點不高興了。
不少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說她家小娘子醜。
哪醜了?
如果不是小娘子拉著她,林大娘都忍不住要跟人理論去。
但她也是忍無可忍,那些說話的聲音大到她這邊都能聽到了,林大娘也忍不住抬高了聲音跟任夫人說起來了,“我家女將軍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曬多了點太陽,黑了那麼一丁點,等養白了,可漂亮了!”
任夫人看她那小臉激動得都紅起來了,也是好笑,“是,一白遮三醜。”
“也沒什麼醜要遮的,就是黑了點。”
“是是是。”任夫人無奈。
“是罷?”林大娘斜眼看她,聲音恢複了正常小聲的音量,“我記得任公子今年好像……”
“咳!”任夫人輕咳了一聲,含蓄道,“去年早訂親了,忘了跟你說了。”
林大娘白了她一眼,“您也哄我。”
任夫人笑了起來,看了眼正微笑聽她們說話的女將軍,不說長相,光這氣度,就已經不凡了,她自己是很喜歡刀府這種武將之家的,這時也跟林大娘子道:“你也彆哄我,我要是當真了,你怕要舍不得了。”
“那是。”林大娘說完跟任夫人笑著道:“我是要把她留在家裡多養兩年的,當嬌嬌小娘子養兩年,過足我養小妹妹的癮才行。你也知道的,我就懷桂一個弟弟,就養過男孩兒,沒養過女孩兒……”
這女孩兒都多大了啊,還養?
任夫人笑道:“你也可以自己生個。”
正懷著孩子的林大娘聽了眼睛差點眨起來,但還是用極強的意誌力控製住了,若無其事地跟任夫人笑言道:“說的容易,但哪有這樣的運氣,小娘子曆來是娘親貼心的小棉襖,我可再想要不過了。”
這廂,坐在林大娘對麵的宋相夫人開了口,她笑著道:“大將軍夫人,大將軍下麵隻有您所出的一個孩子罷,怎麼的,你們家的那些侍妾肚子裡還沒有好消息?”
林大娘眼皮一翻,笑意吟吟地朝宋相夫人看去。
誰都知道她林大娘的丈夫沒有侍妾,大庭廣眾之下,宋相夫人這麼明顯理來找她的茬,這是不惜現在就要跟她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