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更慘,我還有刀家軍要養,我娘子的嫁妝也被皇上貪了,皇上動不起就罰我俸祿,我能不想點辦法嗎?”
“皇上上次都賞了你百兩金子,百兩啊,我們都沒有!”尚書忍不住想朝他扔筆頭,潑他一臉墨水了,“你還想如何?你天天跟他頂嘴還有賞,我天天跟在他後麵為他跑斷腿,他還叫我省著點花,啊,怎麼省著點花啊?你說祭祀之事怎麼省?要給老天爺上隻全豬,我能還給上隻豬腿不成?”
要是這樣,皇上不怕雷劈,他都怕。
“您跟皇上說去,彆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給您作不了主,”大將軍見他憤慨太多,不耐煩聽,拍拍他的肩,“趕緊寫,本將還要趕著回去吃飯。”
禮部尚書殺了他的心都有了,立馬提筆把三個名字都寫了把請帖扔給他,“快走,不送。”
大將軍無所謂,他本來就跟文官合不來,武官要是跟文官合得來,那才是有鬼了,反正事辦成了就好,遂他拿著價值七十五萬兩的帖子走了。
七十五萬兩啊,小娘子會數錢數到手軟的。
老實說,回頭他都想數數,試試有錢是種什麼滋味。
他彆說打一輩子的仗,就是打十輩子,都得不了這個錢。
說實話,彆說皇上和幾個大臣驚訝民間這麼有錢了,他都驚訝。
他們大壬朝,那可是藏龍臥虎,不隻一個悵州林府那麼善於喬裝的人家那麼簡單,現在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也真是不怕挨宰,比起他家小娘子的勇氣不遑多讓。
他一走,禮部尚書看了看桌上的銀子,輕咳了兩聲,還是收了起來。
家裡那群敗家娘們,天天就是變著法跟他要錢,連詩都不跟他一塊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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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九月八日的國宴沒幾天就到了,在此之前林大娘想了想,還是沒趕打算趕這個熱鬨。
但她打算和她的三姐姐來一個娘子的約會,喬裝帶著兒女們出去走一走。
這麼熱鬨的景象,她希望到民間看一看,至於國宴就算了,她平時沒少跟皇帝勾心鬥角的了,沒必要到國宴上去也受這個累。
但這個計劃得到了兩家當家人的極力反對,就沒一個答應的。
但林大娘這晚在大將軍吃肉的時候就哭:“我嫁給你這麼久,就沒一天輕鬆過,也沒出去走動去,不過是……”
“行了。”大將軍摸摸她沒有淚的臉,打斷了她的竭力嘶喊,“我跟安王商量商量。”
林大娘當下就熱情地伸出了雙手,抱著他的脖子,甜甜一喊“藏鋒哥哥”。
這一下,她那臉甜得都能掐出水來了。
藏鋒哥哥滿臉無奈,但身下卻沒留情,為了回本,還多要了一次,氣得林大娘手著床鋪喊:“我告訴你,明天的份,沒了!”
大將軍吃飽喝足,還是跟安王去商量了這事。
安王已經在王妃那碰了幾個冷釘子了。
王妃根本不理會他,嶽母娘見王妃不開心,一看到他,眼淚就刷刷地掉,跟他罪大惡極一般,小世子和小郡兒們一聽說不能跟母妃和玉姨家的小妹妹小哥哥一塊出去玩,看著他不是眼淚汪汪就是扭屁股,氣得安王好幾晚在他們床外的冷榻上幾夜都沒睡著。
大將軍一來商量,他也是沒辦法了。
他跟刀藏鋒道:“那天我們都要去國宴,太子他們都去,誰也不會錯過,但是,我還是怕出事,我嫂子,嗯,廢後這個人,一直不簡單,就是呆在冷宮廢了,忠心她的人還是有那麼一兩個的,最近太子見了她,我怕她有什麼動作。”
刀藏鋒擔心的也是太子那邊會作妖。
宮裡之前清掃的太厲害了,皇帝出了手,宮中這時候都找不出幾個探子來了,至少他家的都撤回來了,根本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所以這宮裡的消息,他一直不知情,隻能在外麵冷眼觀之,猜測。
好在,安王這邊還有點消息給他。
“唉,說起來,也不能老防著,怕這怕那的,什麼也不乾。”安王說到這自嘲了起來,“我把王妃天天關在籠子裡不讓她出去,她連笑都很少笑了,上次敏郡王妃見到她,還說她像個木雕菩薩似的……”
“你就沒宰了那碎嘴皮子?”
安王苦笑搖頭,“就讓她們姐倆出去高興高興吧,我那王妃,還想帶我那老嶽母出去走一走,趁這機會,一並去了,就是這守衛……”
他看向了刀藏鋒。
“我們兩家聯手布防,這布防由我來訂,我明日拿過來,你要是有什麼補充的,到時再說。”
“好,現在我們先把雙方的人手訂下來?”
“好。”
等刀藏鋒走後,安王總算有能跟王妃交待的了,馬上去找了王妃宣布這個好消息。
宜三娘見他來討賞,失笑了起來,握住了他的手,跟他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但那天是小妹妹算過了的我們出行最為妥當的日子。那天辦國宴,九門跟順天府的人都出動了守衛京城安全,九門提督和刑部尚書領頭坐鎮京城,誰敢鬨事,哪怕是宮裡某些不長眼的人想鬨,也翻不出天來……”
說著,她撩了撩眼皮,看著安王:“要是真有那不長眼的,在國慶之日,動我與大將軍夫人,那就是活得不耐煩了。這是當著老百姓和皇上天下江山的麵,煽皇上的巴掌,不給他麵子,這樣的人,你說皇上能放過他嗎?”
說起來,她倒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人糊塗到這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