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到你們給自己置產的時候了,彆嫌最北不好,它離燕地太近了,路上一好,大半個月就能有個來回,等燕地來往的商販走卒多了,東西多了,你們拉到那邊去賣,多多少少都是有掙的,不要等人多的時候去跟人搶,那時候價格就抬上來了,不值當。”
“沒人嫌,就是我們不是都忙?”小丫是最最無奈的那個,“哪有這閒心?”
“空都是擠出來的,你忙,你托北掌櫃的幫你辦,等皇帝一聲令下,需要人過去了,你們家就派個代表,我看我們大寶就很好,他是長子已經有擔當了,有北掌櫃的帶著也安心,你也讓他去見見世麵,我這邊也會叫幾個家將跟著你們去的……”林大娘說著歎了口氣,“我也是這些家將們的以後著想,想給他們置點產,這以後刀家將士要是實在不想去遠地就職,那去最北也行……”
“咳!”北掌櫃的這時候輕咳了一聲,“皇上能答應嗎?”
按他們大娘子這說法,她都要把最北變成後花園了。
林大娘也琢磨過這事,她這手腳一鋪開,有點把最北占為己有的嫌疑,但是,她也想過了,“先不說我們能占多大地方了?那一點在最北而言,也不過是一小片而已,他也沒有答不答應這一說法,他肯定管不過來這種小事,開農令一出,最晚秋天,我們國家就會每天都變得不一樣了……”
種子這些都是她想辦法和懷桂號召江南的商人們幫皇帝弄的,她再清楚不過今年大壬的收成了,和走商們帶給大壬的狂潮。
最北的變化,無非是先前去搶占的人撿了個大便宜。
但這便宜,也不好撿,首先得不怕死,後得有拿得出手的錢,現在除了她這個不怕死還有錢的,真沒幾個人會去。
沒看太醫院的那些,為了躲避職責,都裝病和告老還鄉了,大家都怕死得很,彆說還拿錢去買地買房子,支持皇帝的遷人了。
但她對前景的看好,是北掌櫃他們無法理解的,但有點好,他們都信她,她是他們的大娘子,他們的東家,隻要她一聲令下了,他們就會跟著她走,所以林大娘看他們意見那麼多,不是怕這,就是怕那的,乾脆就獨*裁了一把,拍桌子道:“反正都聽我的,這錢你們拿著回去,好好算一算,要怎麼用最少的錢買最好的地段才能夠回本,以及還我利息,聽到了沒有?”
大家拿她沒辦法,所以也就拿著這錢了。
就是小丫拿過錢,問了一句:“那利息是怎麼算的啊?”
林大娘眨眨眼,“看著給唄,怎麼著,也得給你們掙的一半吧?”
小丫瞪她。
林大娘笑了起來,道:“二分利,就這個數。彆的,掙了算你們的,虧了也算你們的。”
大家搖著頭走了。
林福送北掌櫃的,跟北掌櫃的說:“您老鏢局就彆去了,就這個事多費費心,大娘子不是說玩笑話,您老也知道,咱們林府就是這樣一塊地一塊地地買過來的,現在大娘子是刀府的大夫人,刀府置不了地,咱們就幫她多置點,好過沒個營生。她在還好,沒有她過不好的家,但是誰知道咱們小主子以後呢,這偌大的一家子,總得多攢點才安心,您說呢?”
北掌櫃的點頭,“她倒是沒這般想著讓我們幫著她置,她那邊我看她有法子,是想著讓家裡的家將們自己辦,我看她的意思,也是想著我們這邊給她辛苦了這麼多年的人,也給我們子孫後代留個好去處。”
“您明白就好。”林福也是鬆了口氣。
北掌櫃的不像他,他是被大娘子帶進刀府當管家的,天天能見得著大娘子,又是從小看著大小娘子長大的,對大娘子這輩子是生不出二心來,就怕在外一年到頭見不了大娘子的北掌櫃對大娘子有什麼誤解。
北掌櫃的命雖說也是老爺救過來的,又對他委以重任,但老爺都過逝這麼久了,林福還是有點擔心大娘子看重的這個老人心不在她這邊。
“我現在就想著姑爺趕緊回來才好,大娘子風頭太勁了,我怕有個什麼事,她一婦道人家,頂不了整塊天。”
“快回了,”林福歎了口氣,“我也盼著姑爺回,大娘子天天忙得腳不沾地的,姑爺回了,她才敢歇下,現在一家子都擱她肩上讓她擔著,她哪敢歇啊。”
“是啊。”北掌櫃的也歎了口氣。
他倒是把大娘子的話進耳朵裡了,就是聽進耳朵裡了,也就希望姑爺回來,要是皇上那有個什麼心思,姑爺也能頂著,把事周全了,誰也說不到他們頭上來,那才是穩妥的法子。
沒幾天,林大娘聽說大軍歸不了,要一半的人留守下來,命令是皇帝下的,但不知為何,皇帝又跟大將軍在信裡吵起來了。
大將軍雙開口跟皇帝要錢來了,他給他的將士們要安家費,還有撫恤金,那算下來,就是天大的一筆銀子。
林大娘聽著那筆天文數字也是瑟瑟發抖,好幾天不敢進宮,去礙皇帝的眼。
並且,她連戶部都不敢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