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大將軍就回來了,他一回來,小將軍就圍著他哇哇大叫,小花緊緊抱著她爹爹的頭,給她爹爹的傷口吹氣,要把痛痛吹走。
三人膩歪了好一陣,嫉妒得林大娘臉都是歪的,她這才把大將軍從兩個小的手中奪了回來,把他趕到了澡房。
刀藏鋒又是滿身的新傷,有一刀是從他的脖子劃到心口的重傷,現眼下連線都沒拆。他身上有好幾處都是如此,隻有腳絲毫好一點,林大娘隻能拿熱水讓他泡腳,用擠乾的布給他擦身。
他回來之前是肯定洗過澡了,並且洗得極為不講究,怕是隻是拿冷水衝了一道,傷口紅腫都發炎了。
林大娘知道他怕她嫌他臭,所以收拾了一下才回。
她給他上藥的時候手上忍不住重了點,見他也不喊疼,閉著眼硬忍著,真是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忍不住罵他:“你傻的呀?”
刀藏鋒見她總算願意開口跟他說話了,睜眼看她。
林大娘被他有點紅的眼睛那麼一看,心都顫了兩下,攔了他的眼,沒好氣地說:“彆看我。”
她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說:“你多臭我都見過,非得洗了回來?你要洗就算了,不知道好好洗?”
“麻煩。”刀大將軍解釋。
也沒時間。
忙著趕路去了,快近燕地的時候經過燕河,就進去洗了一把。
“你看你,傷口都發炎了!”
“沒事。”
林大娘差點翻白眼,這手上不自禁也重了一點,見他又閉眼忍了,她也是歎了口氣。
算了算了,不說他了。
他除了忍著還能怎樣,彆人能怕疼能喊疼,他是不能的,從小到大都這麼過來了,你讓他說個疼字,用刀架子他脖子上他可能都說不出,也就隻有跟她認軟的時候才會說了。
“藥水燙不燙?”她口氣好了點。
“燙。”
“腳疼不疼?”
“疼。”刀藏鋒一見她口氣好了,精神一振,抬頭就看著她不放。
林大娘忍不住低頭啵了他一口,不過還是說他了:“身上彆老是傷,你不疼,我還疼呢。”
刀藏鋒輕輕地不斷點頭,點了好幾下才說:“知道。”
說罷,他頓了下,又道:“對不起。”
林大娘聽著這句對不起鼻子都發酸,忍不住又親了他一口,刀大將軍見有機可趁,立馬把一直想乾的事乾了,把她壓在了榻上親了起來,顧上不她拳打腳踢罵她,就地把人辦了。
事情一辦完,林大娘氣不打一處來,哪還有什麼賢妻的樣子,如果不是被折騰得沒什麼力氣,她發誓要把他肝都捶出來。
男人果然是用下麵那根子活著的,命都隻剩半條了,死都惦記著那破事。
林大娘差點被氣昏厥。
刀大將軍本來還想再來一次,見她臉色實在不好,瞪著他跟他是無惡不作的大壞蛋一樣,他默默地去了池子邊,舀了一缽的冷水,澆在了他翹起的大兄弟上,還看了它幾眼,跟它搖了搖頭。
小娘子真生氣了。
今兒是不行了,改天吧。
大娘子在旁看著,真真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昏過去嘍。
他們這澡洗得也夠久的,一出去,林大娘努力板著臉,偷偷竄進了她旁邊置衣間裡,召喚著見著她了的知春給她換衣裳。
知春見她肩膀上還有牙齒印,也是搖頭,“姑爺不是身上有傷嗎?”
林大娘毫不猶豫地翻了個白眼,“傷不死他!”
那是個病人嗎?那就是條惡狼。
她算是白心疼他了。
林大娘這一去又換了身新衣裳進來,宇堂南容見她玉麵粉頰進來,也是一個白眼翻得找不著眼珠,還伸手去攔小花的眼。
林大娘見著直跺了兩腳,瞪了他一眼,這才過來。
林府姑爺這時候穿著一身嶄身的黑金坐在他的主位上,正拿著碗在吃用鮮奶蒸出來的奶羹,見到她進來,拿勺的手都慢了,眼睛追著穿著一身粉藍色衣裙的她不放。
林大娘都不想看他了,在他身邊坐下,見大家都沒正式拿筷,都在等她,便輕咳了一聲,“人到齊了,吃飯吧。”
她兒子不懂事,這時候坐在義祖身邊的他偏著小腦袋,迷惑地問他娘:“娘,你咋個又換花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