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歹也是我們認識的人,劉校尉還在戰場上救過我一命,我還能不管不成?”藏琥嚷了起來,嚷完,他也是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我也知道有蹊蹺,這不沒答應,在查麼。”
他哪敢輕舉妄動,禍害兄弟家族。
“先查。”林大娘說著就起了身,又去了兩兄弟的媳婦那,說了會話才走。
也好在她去了二爺府這一趟,也算是運氣來了,聽到了藏琥的事,等她回來著了府裡的暗探去查,才知道這幾天宮裡又出了大事,但是什麼大事,也還是查不出來。
現在的皇宮,真真是密不透風。
暗的不行,隻好來明的,所以林大娘這天趁學堂給皇帝說學堂情況的時機,她自己則去了。
學堂要跟皇帝說的都是學生們的表現,以前他們擅長的方麵,還有學堂缺什麼要點什麼,都可以跟皇帝說出來,跟述職差不多。
林大娘說話輕快,這些東西說起來挺長的,但她都說完了,皇帝還挺意猶末儘,指著幾個他比較欣賞的學生又問起了林大娘他們的仔細情況來,林大娘一一都說了。
末了,林大娘要走的時候,跟皇帝問起了東宮侍衛的事,她把東宮侍衛家中人都找到他們刀府人身上的事都說了。
“也是昔日家中的舊將,來請我們幫忙,臣婦不知道便罷,知道了還是想問一下,您看,您給臣婦說兩句,臣婦回去也有話人家?”林大娘笑著道。
皇帝這也算是徹底明白了她今天說話為何格外幽默風趣,還輕快了。
他指了指她:“一肚子心眼。”
“可不就是。”林大娘也承認,今天是有求於人,這耐性才是一等一的好。
“人,朕沒殺,但是,都死了。”皇帝其實早在這等著她了,就是因為她來,他今兒才見的她,這時,他看著她道:“說是畏罪自殺,服的丹紅,朕查了,說這藥是他們早備好了的,放在身上以防萬一。”
“求到你們家的人身上了?”皇帝又問她。
林大娘點頭。
“那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林大娘猶豫地看著他:“太子這是想,覺得人是您……”
她沒說完。
皇帝看著她,一直半翹著的嘴角此時更是往上揚了揚,“大將軍一走,朕就殺了他的舊將,一點麵子也不給他,你說,他要是在邊防聽到了這個消息,會不會帶兵回來,反了朕?”
“這要是不至於的話,那在這段時日裡,朕還欺辱了你,你說,你家那大將軍,會不會更想反了朕?”
林大娘頓時嘴巴閉得緊緊的,不敢說話了。
“沉盈那個人你知道的吧?朕看你挺喜歡他的。”皇帝又開了口。
“不是……”林大娘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九皇子是臣婦的學生,臣婦對每一個勤奮好學的學生都很愛護。”
“是如此,因此,沉盈也尊重你。”皇帝說到這,垂下了眼,看著她做的學生花名冊,“朕的九皇子這個兒子,命一直以來有點不太好。”
林大娘也垂下了眼,靜待皇帝說話。
“他才華容貌是他的兄弟們當中最好的,但因為朕覺得母妃心思太深沉了,朕摸不透,遂連他也不太喜歡。不知為何,打他從小不管他怎麼討好朕,想親近朕,朕就覺得他入不了朕的眼,但朕心裡也知道,他把朕當父親,當父皇,他敬愛朕,他的眼神……”皇帝說著也是搖了搖頭,失笑了一聲,“是騙不了人的,可是朕就是不太喜歡他。就是他因出色,朕把他帶到身邊當皇儲養,朕也沒想過真的要把這江山交到他手裡。”
“他啊,在這皇宮裡,是吃夠了苦頭的。”皇帝說著歎了口氣,“朕確實是偏心眼,太子跟十三做什麼事,朕都能容忍一二,替他們找台階下,他吧,哪怕是做好了,朕也覺得這沒什麼,該他做好。”
林大娘聽著,心裡有點發沉了。
這九皇子是又出了什麼事,才讓皇帝發出了這等感慨?
“太子和九皇子妃有染。”正在她沉思的時候,皇帝突然冒出了這句。
林大娘抬起了頭,看向他,滿臉驚訝。
“皇子妃有孕了,是太子的。她跟朕說,她是因為九皇子心裡有彆的人,沒有她,她這才紅杏出的牆……”皇帝說到這,抿起了嘴,想起了當時他的兒子聽到這話裡,蒼白的臉上那深深的失望。
沉盈身上那種深入骨髓,乃至絕望的失望,讓他想起來都鼻子泛酸,“但她在未出嫁前就與太子有染了。太子和她聯手,打算把臟水往他和你身上潑,朕這個太子啊,也真是有本事,連德妃親手選的媳婦,他都能……”
“朕這兩天一直在想怎麼處置他,怎麼處置這一團亂的家事……”皇帝說著,也是說不下去了,跟她道:“這些,你就在信中跟你們大將軍好好說說,怎麼說,你看著辦。”
說著他揮手,讓她走。
林大娘出了禦書房,滿身的沉默。
張順德送她往外走,在轉角處兩人同肩時,他輕聲道:“九皇子病了,前兩天他一口血噴出來,到昨兒才醒,德妃不吃不喝守著他兩天,到他醒了才肯昏過去,您都不知道,好好的一個娘娘,一夜之間,竟白了滿頭頭發,皇上看著心裡實在難受得緊,要不是您來,他今兒都不想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