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還沒弄懂,這梁衍怎麼就成了新姑爺的時候,就被在自家小姐趕鴨子上架似的,逼著她去收拾行李了。
鄂縣離京城並不遠,約摸兩天的腳程。喬婉辭彆父親後,就帶著碧兒進京了。
因著三年前喬慕被山匪殺死,朝廷特地派了幾次官兵來剿匪,所以從鄂縣這通往京城的這段路途還算安全。
不過山匪雖然沒有,但也不乏有些雞鳴狗盜之人,為了以防萬一,喬父硬是給她雇了一名保鏢隨行。
保鏢名叫阿武,喬婉見他武功尚可,就留了下來,專門替她趕馬車。
許是以前從未與梁衍分隔兩地,以至於明明才重生了沒幾日,喬婉就覺得甚是想念梁衍。
尤其是趕往京城的這兩日,頗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在這種煎熬的時間裡,她恍然明白了一件事。
梁衍可能……沒有重生。
如果他重生了,他是知道她的家鄉的,一定早早就趕來見她了,而不是途經鄂縣就匆忙離開了。
不過,他若是沒重生,倒也不打緊,大不了就是比上輩子費些功夫罷了,需要她遠赴京城去尋他。
上輩子她曾在婚後問過梁衍,當初對自己的第一印象如何,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自己的。
梁衍給她的回答是,溫婉動人,美若天仙,從見她第一眼時他就心動了。
如今她特意將當年那身衣裙帶了過來,隻要明日來個場景重現,梁衍肯定能如前世一般,對她一見鐘情……
“小姐!小姐?您怎麼突然笑了起來?”碧兒見喬婉突然傻笑不止,連喊了她兩聲,又拽了她一下,這才將她拉回神來。
“嗯?怎麼了?”喬婉目光轉過來看向碧兒,嘴角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斂住。
碧兒一臉怪異地瞄了她一眼後才說:“阿武說天色漸晚,前麵正好有家客棧,他問您是就此過夜還是繼續趕去京城再找家客棧歇息?”
“這裡離京城大概還有多久?”喬婉掀開馬車的窗簾問道。
外麵已經黑的快看不清路了,還好有點點月光灑落在地,才不至於一點也看不見。
“回小姐,約摸一個時辰便可抵達京城,隻是城門口都是卯時才開,隻怕我們要在城門口再等兩個時辰才能進城了。”阿武回道。
“那便算了,今晚就此打尖吧,明日一早再趕路也不遲。”
喬婉抉擇完,就由碧兒扶著一同下了馬車。
進了客棧,喬婉隻要了兩間房,她和碧兒一間,阿武一間。
剛付完房錢,領著號牌要走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喊聲。
“婉兒姑娘,是你嗎?”
喬婉回頭,就見一位長相英俊秀氣,身材卻有幾分魁梧的男子一臉笑容地望著她。
喬婉皺眉,在腦海裡想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這人是誰。
沒想到碧兒倒是一臉震驚地喊了出來:“王大公子?您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我,我爹讓我進京來參加春闈。”王衡之自進門前,一雙眼睛便像是黏在了喬婉身上,此刻回答時,麵上更顯露出幾分窘迫,一雙手扭著衣袍來回摩挲。
還好是月色,大家都未曾察覺到他耳根處的紅潤。
但碧兒眼尖,一眼就看出他對自家小姐有意,隻是如今小姐已經言明有了新姑爺,她也實在是不好再撮合她與王大公子了。
聰明如喬婉,又怎會不知那王衡之眼裡流露出來的愛意,隻是她如今心有所屬,實在是不宜誤人子弟。
喬婉淡然地回敬一抹笑意,客氣了幾句便轉身離去。
“天色不早了,既然王公子是為春闈而來,還是早些歇息吧,更深露重的,彆熬壞了身子。”
王衡之見佳人離去,心中悵然若失,原本忸怩的手猛地伸出,竟意外地抓住了喬婉腰上的佩帶。
“婉兒我其實……”
喬婉毫不自知,自顧自地往樓上走去。
眼看著喬婉的腰帶漸解,衣袍漸寬,裙擺漸鬆……衣襟即將滑落之際。
“小姐小心!”碧兒慌忙大喊,想要上前護住喬婉的衣裙。
但她手腳太慢,在她跨步之際,已經有一道玄色身影飛身而來,一把摟住了喬婉,替她捂住了即將鬆垮的外袍。
緊接著,玄衣男子一把解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利落地翻轉過來套在了喬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