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卻淡淡擺手:“你先去歇息吧,今晚不用你服侍了。”
碧兒打了個哈欠,沒打算堅持,便自顧自地回房了。
以往喬婉也經常無需她服侍,所以碧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碧兒走後,喬婉這才去廚房拿了一壇酒。
下午的時候,她就讓阿武在院牆裡放了一張梯|子,沒成想這會兒就派上用場了。
當初買這處宅院的時候,她就發現,這座宅子的院牆和梁衍那邊的院牆是連在一起的,隻要翻過院牆,她就能到梁衍的宅子裡。
喬婉爬上院牆後,便坐在了牆頭上。
夜裡視線不太好,她掃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人影,隻有院裡的樹枝上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喬婉打開酒壇,低頭輕抿了一口。
入口的辛辣味有些嗆喉,喬婉連著咳了好幾下才緩過勁來。
隨後,她又抱著酒壇灌了一大口。
這次她沒再咳嗽,隻是辣味太過濃烈,烈得她眼眶一紅,溢出了幾滴淚出來。
喬婉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然後轉頭看向梁衍的院子,她四處張望,卻也沒能看到期待的那抹身影。
心頭劃過一抹失落,喬婉抿了抿唇,又抱起酒壇大口地灌了起來。
都說一醉解千愁,人喝醉了之後,便能看到想見之人。
可喬婉掃視四周,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許是我還不夠醉。”
喬婉低語,將酒壇舉了起來,又連著喝了好幾口,直到實在是喝不下去了才放下酒壇。
再抬眸,她的眼眶早已一片濕濡。
“梁衍……哥哥……你們在哪?”
喬婉抬手試圖抓住眼前的幻影,可剛一抓,它們就都碎了。
“騙子!你們都是大騙子!大騙子!”
喬婉咬唇嗚咽,心裡的委屈就像是決堤的河水一般湧上心頭,壓得她情緒崩潰。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為什麼說好高中之後就回來接她的兄長一走就是多年,之後再也未曾見過……為何說對自己一見鐘情的梁衍現在卻頻頻拒絕自己,甚至還想著納她為妾?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給我那麼美好的夢,現在卻又要我清醒?”
夜色就像是一層薄幕,緊緊籠罩著喬婉,加上酒精的麻痹,成功將她內心的傷感無限放大,肆意蔓延。
喬婉抱著酒壇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大哭起來,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接連落了不停。
她最不懂的其實是,為什麼死了三年的兄長卻會在京城的長街上出現?
還有梁衍,明明中午還拒絕了她,為何晚上卻要故意打傷送她回家的王衡之,他到底意欲何為?
雖然今晚她從未見到過梁衍,但她能猜到,阿武口中的暗中之人就是“梁衍”。
就像此刻,她能感覺到,他就在這宅院之中,隻是不肯出來見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