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更衣完畢後便走了出去,剛出房門口就碰上了阿武。
阿武見到她後先是一愣,打量了她幾眼才關心問道:“姑娘頭還疼不?昨夜熬的醒酒湯還有些餘的,我去給您熱熱吧。”
“醒酒湯?”喬婉蹙眉,他怎麼知道她昨晚喝醉了?
阿武瞧見她眼底還有些細小的血絲,心知她定是沒有休息好的,便解釋起來:“姑娘昨夜喝得酩酊大醉,這宿醉最是容易引起頭痛之症,所以我便熬了些醒酒的湯讓碧兒伺候您服下,眼下還有些餘的,您要不再喝碗?喝點總歸是能讓人好受些的。”
“昨晚我不是在牆頭上喝的酒嗎?”喬婉驚道。不應該是梁衍送她回的房間嗎?怎麼連阿武都知道她昨夜喝了酒?
“小姐,您還好意思提這事?難怪昨夜奴婢說伺候您就寢您不肯,原來是打算一個人偷偷爬院牆上喝酒!”碧兒拿了頭麵折返回來,剛巧聽見喬婉在和阿武說話。
提起昨夜,她這心裡就覺得悶悶的:“您也真是的,想喝酒您跟奴婢說一聲便是了,怎的還一個人獨自去牆頭上。那牆那般高,若是不小心摔下來可如何是好?”
喬婉聽她這話腦子裡是一片混亂,忽然有些理不清昨夜到底哪些是臆想,哪些才是現實。
“昨夜我不是被……”喬婉話說到一半,就意識到自己被梁衍抱下來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後,話鋒便轉了,“昨晚我是如何下來的?”
碧兒癟著嘴,興致懨懨地告訴她:“還能怎麼下來?您醉成那樣,也隻有奴婢和阿武兩人一起才勉強將您抱下來。”
喬婉有些不死心,追問到:“那在那之前,可曾看到過其他人?或者,我有過什麼異常行為?”
她怎麼記得,她好像親到梁衍了,而且,還抱了他……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碧兒的額頭仿佛出現了三根黑線。
她掂量了一下,詢問道:“小姐,您是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如實回答。”喬婉正色道。
碧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咬牙,滿含無奈地告訴她:“您昨晚一個人坐在牆頭上喝悶酒,一邊哭還一邊喊著什麼‘夫君’,那聲音淒楚得宛如死了丈夫的寡婦,喊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喬婉:……
“奴婢和阿武拚了命地想將您扶下來,結果您不僅不肯下來,還玩命抵抗,最後阿武實在是沒辦法,隻好點了您的暈穴。之後……”
“之後還有?”喬婉驚了。
碧兒麵如灰土地點頭:“之後阿武便給您熬了醒酒湯,讓奴婢喂你喝下。您喝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側身,稀裡嘩啦全吐了出來,就連奴婢身上也不幸沾染了穢物。奴婢給您漿洗了大半宿,才將您身上的酒餿味清下去。”
喬婉震驚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昨晚會這般瘋魔,然而一抬眼,忽然瞥見院子裡的晾衣繩上掛著幾張床單和衣裳,剛巧就是她之前的床單和她昨晚穿的那套衣裳。
看來碧兒所說的全都是真的。
喬婉一臉死灰,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喬婉麵上還是故作鎮定,甚至拍了拍碧兒的肩,沉重且欣慰地說了句:“你辛苦了!”
碧兒卻搖了搖頭:“奴婢倒沒覺得多辛苦,伺候您本就是分內之事。就是皂角挺辛苦的,那麼大一塊,一晚上就瘦成了蘿卜絲。”
喬婉:地縫在哪?我現在立刻馬上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