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的來源挪了挪身子,替宋梓舟讓出一點空間後,對著擄她來的幾位彪形大漢如是說道,這聲音…
是尉氏房中的媽媽…
宋梓舟根據聲音一瞬間辨彆出了對方的身份,既是尉氏房中的,那麼必定是受了尉氏的指使,那個女人,一切都已經如她願了,為什麼還不願意放過自己。
“謝謝房媽媽了,那大小姐就交給您了,我們幾個現在就回去聽夫人信兒。”為首的彪形大漢輕聲回答道。
房媽媽點了點頭,幾個人便相繼散去,隨後,有一隻手從麻袋裡伸進來,拿掉了塞在她嘴裡的布條。
“張媽媽,是你對嗎。”宋梓舟冷笑了一聲,聲音裡沒有絲毫畏懼。
被喚作張媽媽的中年婦人悠悠閒閒的坐下,瞟了一眼還被蒙在麻袋裡的瘦弱少女,麵上略帶譏諷之色,“晚晚小姐…哦不,應該是梓州小姐了,您果然是好耳力,沒錯,是我。”
“怎麼,張媽媽,母親這是不放心我,特地找你來殺人滅口的嗎?”
“小姐說笑了,夫人哪有那般狠毒的心腸,不過是怕我們晚晚小姐嫁去將軍府後,身邊沒有個說得上話的好姐妹,所以特地請您過去作陪,對了,我家小
姐憐憫慈悲,許了你做小穆將軍的通房。”
張媽媽雖然隻不過是個房媽媽,卻仗著尉氏的身份在宋府後院狐假虎威慣了,此番言語,話中帶了十足十的挑釁意味,模樣全然不像是個奴才,倒像是個主子。
“母親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她以為這樣,我就能永遠乖乖屈居在她女兒手下了嗎,通房丫鬟,也難為她能為我想出這樣好的去處。”宋梓舟失聲笑了起來,可語氣卻是悲傷的。
“大小姐,夫人說了,請你務必記住答應大人的事情,晚晚小姐同小穆將軍的婚事是過了聖旨的,倘若您的身份曝光了,那麼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咱們家大人,您的父親。”
張媽媽正了正神色,義正言辭的威脅,宋梓舟癱坐在馬車的地板上,還被麻袋遮住的眼睛突然就紅了,這個世界啊,還真的是一點而也不公平,父親全然不會顧及自己,卻還要自己做一個處處顧忌他的女兒。
嗬嗬…
有的人活著,真的是一種悲哀。
“劈啪…”
馬車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緊接著便是人們歡呼的聲音,宋梓舟知道,這是宋晚晚開始上花轎的訊號,她咬了咬嘴唇,想要嘶聲力竭的喊叫,可喉嚨沙啞的發不出半點兒聲響…
是了,她怕,她顧忌。
縱使父親千般偏寵萬般不是,可她卻偏偏狠不下心去做個毀了他的不孝女兒。
馬車開始緩緩向前移動,人群的喧鬨聲越來越大了,新娘子離家禮大抵已經行完,車馬轎轅奔著將軍府的方向向前移動,一圈,兩圈…
宋梓舟在心裡麵數著,車軲轆大概轉上一千八百轉後,行駛到了朱雀大街上,這條長街是西國最負盛名的,所有官家子弟娶正妻,必定要從這朱雀大街上碾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喜轎通過朱雀大街進入新郎家,這是新娘子一種地位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