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不斷念叨著這三個字,她終究放棄了掙紮,任
憑身上這個禽獸一般的男人攻城略地肆意欺毀。
比起休書,她更想要的是和離書。
縱然自己已經處在了最不堪的地位上,可她還是想要稍稍保全一點尊嚴。
縱然同那個人根本就不處於同一個高度,可她也不想要做那個最矮的人。
穆之周,一想到那個人的名字,平銘覺得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心底深處的情愫,是從十六歲見他第一麵開始種下的。
一直到二十一歲的時候,這兜天的愛意再也藏不住了。
屠夫並不是一個守信用的人,這一點她應該早就料到才對。
扯過一旁被撕碎了的衣衫遮擋在胸前,平銘看著頭頂光禿禿的房梁,啞著嗓子哽咽道,“這下,你可以寫和離書了嗎?”
翻身平躺在床上的肥胖男人發出一聲極為難聽的蕩笑聲,他粗魯的吐了一口痰,“老子隻是一個殺豬的,寫不來那玩意兒。”
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輕輕閉上眼睛,有一滴眼淚順
著臉頰落進頭發裡,她吸了吸鼻子,妥協般的說道,“好,那我來寫,你隻需要在上麵按上手印兒就好了。”
“要是我也不同意呢?”屠夫轉過頭,油膩而肥碩的臉上是沒皮沒臉的笑容。
平銘的情緒就是在這個時候失控的,她猛地翻身坐起緊緊掐住身旁男人的脖子,壓低嗓子用一種近乎咬牙切齒的聲音道,“我在問你最後一遍,這和離書你究竟給不給?”
屠夫一伸手將她纖弱的身體推了出去,緊緊掐在對方脖子上的手不受控製的鬆開了。
“老子就是不給,你現在既然回來了,就彆想在…”
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這輩子就再也說不出來了,平銘拿起枕頭下一把尖利的殺豬刀毫不猶豫的刺進了他的心臟。
她向來知道這個人喜歡將吃飯的家夥藏在枕頭底下,沒想到伸手一摸,真的就摸到了那把刀…
看著身旁人突然睜大的眼睛,感受著血液噴湧在身上的黏稠感,她突然像是瘋了一般的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了,他的習慣還真的是一點兒也沒有改呢
。
很奇怪,雖然是第一次殺人,可她卻完全沒有一絲絲的慌亂,確認屠夫死亡後,她趁著夜色將屍首扔進了後院的枯井中,然後淡定的進屋換了一身從前的舊衣服,將滿是血跡的衫子藏在床底下。
做完這一切後,她避開四鄰潛了出去,臨行時還不忘將院門上了鎖。
從外麵看起來,緊閉的院落寧靜的並不像是死了人,倒像是主人外出遠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