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去去就回。”
鄭氏男丁被屠一事在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有人懷疑幕後主謀是當下為了一個女人同國丈勢如水火的小穆將軍,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這個女人也死了,死時,腳邊還放著一紙休書。
舟姨娘的意外亡故,以及那張絕情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降低了小穆將軍為愛殺人的可能性,不過也讓整個案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市井流言漸起,有人說是政敵打擊,也有人說是江湖追殺,更有甚者,提及了一個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死士組織,暗魘。
這是一個神秘且強大的組織,世人對其了解甚少,隻知道它是以殘忍手段將人訓練成沒有感情的殺人利器,在供己驅使的同時,還向朝中各大世家販賣訓練好的死士,用這種方式斂取金銀財帛。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和閻羅王一樣可怕的名字,那麼一定是暗魘,由該組織培養出來的死士,比江湖上任
何一個殺手都要厲害。
他們沒有自我意識,隻懂的服從和執行,一旦出手,長劍必要沾上血才回鞘,能殺死暗魘死士的,隻有暗魘更優秀的死士。
鄭氏慘遇,令從前被其欺壓過的百姓拍手叫好,但卻使朝堂之內人心惶惶,茶肆酒坊議論之聲終日不絕,金鑾殿上百官進言各說紛雲,經此一事,冬日的盛京城意外的熱鬨了起來。
鄭皇後聞及此事,受驚過度當場暈厥,再醒來後攜著三皇子跪在陛下麵前哭的撕心裂肺,今上盛怒,著令大理寺即刻審理此案,並譴三皇子坐鎮親自督促,務必在一月之內查出殺人凶手。
醜奴將這些講給穆之周聽時,夕淮坊的主人正在幫他處理身上傷口,值此檔口上,從外麵尋大夫進府診治,難免會惹人懷疑,好在凰珠略懂醫術,而他又是個極能挨著撐著的人。
“鳳央做事向來乾淨,想來應該不會留下把柄,公子放心,大理寺查不到將軍府上來。”女子瞧見他眼
中鬱結不解,不禁柔聲安慰道。
少年轉頭,眉心微蹙,“你以為皇阿舅當真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嗎?”
聽見這句話,凰珠抖著藥瓶的指尖頓住,“陛下知道?”
穆之周將褪至胳膊處的衣襟理好,醜奴抱來一個小手爐放進尊者懷中。
“皇阿舅能坐上這九五至尊的位置,靠的可不僅僅是皇室血脈,從此事傳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猜到與我脫不了乾係。”
“即知是公子所為,陛下為何還要三皇子坐鎮,要知道,三殿下主理此事,一旦查出做下這件事的是公子,勢必不會放過您。”
“這便是我阿舅的目的,用自己的兒子來警告自己不聽話的侄兒,他不是非要我不可。”
狹小的房間霎那間安靜,這一刻,凰珠突然意識到,自家公子同鄭氏這一場抗衡,不僅在勢力上遭受巨大重創,還一並失去了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