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
“那你為何還與小穆將軍說那些話？”
風雪從縫隙裡灌了進來，宋長尤瑟縮了一下，拉緊肩頭的大衣，“他既不想我曉得，我便裝作不知道
，隻要…”
隻要阿姐還好好兒活著。
後半句沒有說出口，男孩垂眼看向車轅前站著的侍者，想起在偏堂裡他看廊上那個少年的眼神，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你同小穆將軍之間可有些我不知道的事？”
“主子…主子緣何這樣問？”十三一瞬漲紅了臉，視線驀的移開。
宋長尤緊緊盯著沒了臂膀的侍者，目光一動也不曾動，好半天後啞然失笑，“若是不願意講…”
“都是些很久遠的前塵往事，主子想聽，十三願意講。”
穆之周站在空了的棺木前，腳步良久未挪動分毫，直到醜奴將燒熱了的暖爐重新塞回他手裡，少年方才回過神來，側身麵向對方。
“醜奴，或許有一件事應該好好兒查一查了。”
聽到這句話，侍者稍做猶疑，而後溫聲道，“凰珠小姐這會子應該還沒離開，將軍若有事吩咐，屬下這就去喚她過來。”
“不，”白袍少年壓低聲音，“這件事我要你親自去查。”
停頓少頃後，又補充道，“彆讓凰珠知曉。”
醜奴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尊者將將那話裡隱藏的意思，訝異的問道，“為何？難道將軍懷疑凰珠小姐？”
他人或許不知，但作為近侍陪伴穆之周多年的醜奴是知道的，鳳央與凰珠就像是將軍的左膀右臂，一個鋒利如刃，一個慧眼如炬。
夕淮明麵上是一座藝妓坊，實際上卻是凰珠用來替小穆將軍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其實不止夕淮坊，盛京城甚至於盛京城之外的地方，都有凰珠隱藏的觸角。
即使穆之周征戰在外，凰珠也一刻未停過，她夜以繼日的織著手裡的網，將精心培養出來的眼睛和耳朵不動聲色的安插在四麵八方各個重要角落裡，時至今日，絲線那一頭連接著的細作沒有一萬，也有五千。
在情報收集這一方麵，無論是當下一人獨大的太
尉，還是之前如日中天的鄭氏，統統都及不上穆之周手裡的一個凰珠。
對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熒惑閣閣主來說，沒有什麼是她想知道，卻不知道的，當穆之周說要查一件事的時候，醜奴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凰珠，畢竟，這些年來所有消息都經由她手，而尊者對她，向來也都是最信任不過的了。
可是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