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亨伯特·亨伯特 二(1 / 2)

默讀 priest 6231 字 7個月前

修理工的姍姍來遲,哈欠連天,看起來很難讓電梯立刻滿血複活,原本還在等的幾個人也漸漸不耐煩地走了。就愛上。。

咖啡機淨重十二公斤,再加上包裝紙盒,差不多有小三十斤重,很有一點分量。

不過費渡雖然有點疏於鍛煉,畢竟年紀在那擺著,是個要哪有哪的大小夥子,拎著二三十斤的東西爬個樓,其實也沒多大問題,問題是應該用什麼姿勢——

長方體狀的紙箱可能是最反人類的發明之一,無論是背是抱是拎是扛,形象都會比較不堪入目,費總接連設想了幾個姿勢,都沒法和自己達成審美意義上的和解。可是自己買的累贅,揉破了襯衫也得扛,費渡無奈地和那紙箱大眼瞪小眼片刻,打算豁出去了,托起紙箱往一塵不染的肩頭一搭——幸虧這會他身邊隻有罵罵咧咧的退休老頭和斑禿的狗。

就在他認命地邁開腿往樓梯間走時,背後忽然有個人開口問:“您要上幾層啊,需要搭把手嗎?”

費渡一回頭,看見了一大一小兩個美人。

大美人看著有二十多歲,長得像某個女明星,很是養眼,她手裡牽著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小女孩梳著公主頭,穿了一條漂亮的碎花裙,一邊舉著冰激淩慢慢舔,一邊好奇地打量著費渡。

費渡隻用了半秒鐘,就當機立斷地把那箱子扔下了,然後他拿出了轉個身就能走台步的翩翩風度,衝對方頷首一笑:“我擋路了吧?實在抱歉。”

“沒事沒事,我沒想走這邊,就是看您拿的東西挺沉的,”大美人說著,遲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電梯,“這麼熱的天,電梯居然壞了,物業也真是的——要不然等一會電梯吧,沒準一會就好了。”

資深花花公子費爺求之不得,愉快地忘記了時間,讓小女孩坐在他的箱子上,站在牆壁斑駁的樓道裡跟大美人聊起天來。

“有五分鐘怎麼也該爬上來了,”陶然看著駱聞舟盛出了異香撲鼻的咖喱雞,看了看表,“費渡怎麼還沒上來?”

駱聞舟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手下小弟們裝盤,掀開旁邊小火慢燉著一鍋肘子的砂鍋:“不知道,可能是在樓底下生根發芽了。”

他一邊說,一邊抽出一把湯匙舀了半勺湯,輕輕一抿,感覺香味是夠了,還差點意思:“你家有冰糖嗎?”

“沒有,”陶然一邊換鞋一邊回答,“我下樓看看他去,順便買一包上來,你要什麼樣的?”

駱聞舟皺了皺眉:“爬個樓還要人接,真慣成少爺了。”

陶然好脾氣地一笑,誰知他剛要出門,就看見駱聞舟臭著張臉跟了上來。

“……”陶然奇怪地問,“你乾嘛來?”

“我買冰糖,”駱聞舟說,“你不知道買什麼樣的。”

陶然莫名從他臉上看出了一點欲蓋彌彰。

駱聞舟:“看什麼看?”

陶然想了想:“你最近跟小費關係好像好了不少?”

駱聞舟腳步一頓,隨後他圾著拖鞋,大爺似的一擺手:“誰跟他好?那是我不跟那混賬玩意一般見識了。”

“混賬玩意”費總在維修工人們熱火朝天的“乒乓”亂響中,正自由地跟美貌的姑娘舒展著他修煉多年的風流倜儻。

駱聞舟一身咖喱味,還在樓梯間裡,隔著老遠就被這萬惡的資產階級傷了眼,很是看不慣費渡那德行,心說這貨一天到晚也沒點正事,不是聊騷就是撩閒,幸虧是家裡有點錢,不然出門要飯他都找不著組織。

駱聞舟沒好氣地走過去,一句“你那腿長出來是出氣用的,爬個樓梯能累死嗎”的諷刺堪堪到了嘴邊,忽然聽見身後的陶然倒抽了一口氣,險些原地來個稍息立正,帶著點顫音說:“常……咳,常寧?”

大美人倏地一回頭,先是一愣,隨後笑了起來:“呀,陶然,你怎麼也在這?”

費渡和駱聞舟不約而同地原地頓住,目光整齊劃一地在兩人中間轉來轉去,從那兩人互稱姓名中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陶然的耳根一下紅透了,瞬間忘了天忘了地忘了手足兄弟。

他擺動的手腳僵成了一副不協調的同花順,半身不遂一般地挪到女孩麵前,結結巴巴地開了口:“我、我以後住這,剛、剛搬過來。你……你怎麼……”

“真的嗎?我就住這!”常寧衝他笑出一副小酒窩,“咱倆太有緣了!你看,我沒騙你吧,我們小區就是下地鐵就到,很方便的。”

陶然先是被“有緣”倆字砸了個五迷三道,又被迫回想起了那次失敗的相親,頓時無地自容得語無倫次起來:“是啊……呃,不對,咳,那什麼,真對不起,上次也沒把你送回家……”

被遺忘的駱隊和費總聽到這裡,已然知道了這女孩的身份。

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另外一回事,倆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思想感情都有點複雜。

你爭我奪、互相慪氣了半天的對象直得好似定海神針。

而這根“金箍棒”正對著他的夢中情人犯著“直男傻”。

兩位特約資深情敵默不作聲地在一邊並肩圍觀,中間隔著一個體重感人的小家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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