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埃德蒙·唐泰斯三十(2 / 2)

默讀 priest 6872 字 7個月前

“他讓你乾什麼?”

“他沒讓我乾什麼,”潘雲騰的目光有些放空,苦笑了一下,“舉報材料我已經提交了,第二次畫冊計劃我也啟動了,沒什麼事用得著我,他說他隻是來告彆的。讓我借著第二次畫冊計劃好好看看,一切都快結束了。”

一切都快結束了。

臘月二十七,春運已經如火如荼。

不到淩晨五點,周懷瑾被一陣嘹亮的的五環之歌吵醒。

出於對他人身安全的考慮,周懷瑾沒再回酒店,他的臨時住所變成了駱聞舟家的客廳——房間都讓給傷員和女孩住了,其他老爺們兒都橫七豎八地隨便找個地方一窩一躺,一人滾了一身貓毛。

周懷瑾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駱聞舟接起了電話。

駱聞舟坐在陽台上的小藤椅上,麵前的煙灰缸滿得要爆,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天還沒亮,他衣裝整齊,眼神清醒,不知是早起了,還是壓根沒睡:“喂,陶然?”

陶然坐在輪椅上,醫院走廊兩側睡滿了舍不得出去住賓館的外地病人家屬,人雖然多,卻沒幾個醒著的,隻有兩個調查組的人在重症門口跟醫生交流著什麼,顯得有些寂寥。

陶然半天沒啃聲,駱聞舟看了一眼表,忽然有點不祥的預感。

“聞舟,師娘沒了。”

駱聞舟一愣,心裡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傅佳慧生前和他關係並不好,那天在病房外麵聽見她和陸局的對話,他更是一時沒理清該怎麼麵對她,現在倒是省了,“我們是故事的朗誦人”,倒成了她的遺言。

有幾個沒睡實在的,跟周懷瑾一樣被他歡快的電話鈴聲驚動,眼見駱聞舟表情不對,都默默地坐起來看著他。

電話信號從呼嘯的北風中穿過,連載著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嚴寒意味,陶然問:“楊欣……楊欣還沒找到嗎?”

這時,陸嘉吊著受傷的手,從臥室裡出來,駱聞舟那件寬鬆款的外套他係不上扣,隻能局促地披在身上,臉上還有那天晚上半夜驚魂留下的劃傷和淤青,走到哪都極有存在感。

“那天有人冒充出租車司機,把費總送到彆墅,之後我們想辦法跟上了他們,發現他們徑直出城了,到了臨近濱海的l市,在附近一個名叫‘西二條’的縣城落腳。”

肖海洋把擦完的眼鏡戴上,帶著點鼻音說:“我知道那,小商品批發市場,附近開網店的、批發市場的都去那拿貨,人流量大,魚龍混雜,很容易藏身。”

“對,他們在那租了個很偏僻的小倉庫,車位不止一個,看著像個據點,我們的人沒打草驚蛇,在旁邊蹲了兩天點,剛剛看見有一輛陌生的車開進去了,”陸嘉把幾張傳過來的手機照片遞給駱聞舟,“你們通緝的是這輛車嗎?”

駱聞舟第一眼沒看車牌號,隻看見了一個穿白羽絨服的年輕女孩側影,一眼就認出這是楊欣。

“老大,”小武那天沒抓到那幫窮凶極惡的摩托車隊,一聽又有消息,連忙摩拳擦掌地湊過來,“怎麼辦,抓嗎?”

電話裡的陶然也沉默地等著他的回音。

駱聞舟仔細把傳回來的照片從頭翻到尾:“小武,你帶幾個人,租一輛貨車去西二條,叫特警支援,務必一個不剩地把人抓回來。”

小武活魚似的,一躍而起。

陸嘉:“我叫我的人配合。”

“等等!”駱聞舟又叫住他。

“老大,還乾什麼?”

駱聞舟猶豫片刻:“小心……小心點,我們的目標是他們背後的人,抓回來要審的,儘量彆傷他們。”

小武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哎”了一聲,帶人走了。

方才人滿為患的客廳空了一半,肖海洋洗了把臉:“駱隊,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楊波他媽查得怎麼樣了,你給我說說。”

“她叫卓迎春,十八個月以前因病去世,死的時候五十三歲,戶籍和籍貫都是h市,但出生地不祥,”肖海洋說,“我問過了,人家說這個身份信息不一定是真的,這個年紀的人不是一出生就有身份證的,很多信息都是後來自己報的,有些可能連年紀都不對。她登記的親屬信息裡隻有婚後楊家人的部分,自己的父母兄弟不祥,管戶籍的民警說,這種情況,她可能是孤兒,也可能被人拐賣過,幾十年前的事,都說不準,可能要到當地問一問。”

“走,”駱聞舟站起來,“都彆睡了,解決了這事,回來再好好補覺。”

深冬時節,至少要將近七點的時候天才剛蒙蒙亮,未央的長夜讓人和動物都懶洋洋的,也有人在顛沛流離。

一輛低調的家用轎車混在被返鄉大軍堵成一團的高速路上,緩緩地靠近收費口,蘇程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心裡布滿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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