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聞言怔了一下,沒有再繼續阻止她,直至將地上的碎片都拾到桌麵上後,她才說道:“小娘子,您今天雖然怪怪的,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但小玲喜歡您現在的樣子。”
“現在的樣子?”蘇楊兒聞言不禁莞爾道:“我隻是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您想通了些什麼事?”
“我啊…”蘇楊兒頓了一下後,回應道:“我以前不應該老是哭哭啼啼的,惹人煩不說,還哭壞了自己的身子,也不應該不關心你,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前卻一直把你當作下人看,更不應該縱容小娘在家裡惹是生非。”
這些話她說的很自然,也很真誠,這即是他自己的感受,也是在替蘇楊兒感謝這些一直伴在她身邊的人,蘇楊兒其實是個很辛運的女人,她生來便擁有一個女人最想要的幾樣東西,可性格卻帶有某種缺陷,以至於能“哭死”這麼誇張。
可不料小玲聽了這話,卻惶恐道:“玲兒本來就是奴婢,小娘子,您以前對玲兒就很好,玲兒很知足,小玲…小玲知道錯了,小玲不應該說小娘子您變了…”
見她忽然一副唯恐自己把她賣了的表情,蘇楊兒頓時啞然失笑,她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種反應,也意識到或許對她而言做自己的婢女不僅是一份工作那麼簡單,這是她人生的全部。
以蘇楊兒現代人的眼光來看,這無疑是不幸的,但在此時卻又合情合理,小玲就如後世人所絹養的阿貓阿狗一樣,離開了自己便失去了大部分生存的能力。
是以她對自己這個主人的態度很敏感,對她冷淡,她會覺得失落,對她過於熱情,她又會像現在一樣受寵若驚,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
可見以前的蘇楊兒與小玲的關係縱然親密,但卻拿捏的很好,不冷也不熱。
但這種方式,現在的蘇楊兒是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她有一個現代男人的靈魂,不僅不懂女性關係間的那點事,也沒有什麼主仆觀念存在,在她眼中小玲是自己現在作為一個女人生活的依仗和好朋友,而王伯等人則是自己的員工。
當下她也隻能拉過小玲的手,儘量模仿著印象中的“閨蜜”模樣,讓其坐在自己的身旁,溫聲道:“小玲,你不要怕,我說這些話隻是想告訴你,你是我的好姐妹,現在是,以後也是,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
說這些話時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她必須將這個小丫頭的心套牢,因為小玲是唯一能自由出入她“閨房”之人,而且她顯然知道蘇楊兒不少閨房隱秘,如下午自己在浴室中所做之事,小玲看了竟毫不驚奇,渾似習以為常。
而小玲聽了這話後,果然大受感動,以前二女固然親密,可也隻是心照不宣,以前的蘇楊兒從未在口頭上與她說出如此情深意切的話來。
小玲一時間又驚又喜,竟隱帶哭腔道:“小娘子,您待小玲真好,小玲也願意同您做一輩子姐妹,隻要您不嫌棄小玲,小玲願意一輩子跟著您。”
“成了。”蘇楊兒聞言一喜,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如此一來,自己以後萬一再做出什麼“弱智”之事來,這個小丫頭也會為自己守口如瓶了。
當即她趁熱打鐵道:“小玲,過些日子,咱們把家搬到南方去好不好。”
“南方?”小玲聞言一驚,問道:“小娘子,為什麼要搬去南方,咱們家不就是從南方搬來的麼?”
“你適才不還說願意永遠跟著我麼?”
“我…”小玲欲言又止,隻感覺自己像是中了主子的甜蜜圈套一般,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玲兒願意跟著您,小娘子去哪,玲兒就去哪兒。”
可說這話時,小玲目光躲閃,顯然煞有心事。
可蘇楊兒到底不是個真正的女人,做不到心細如發,竟未注意到這個細節,隻打了個哈欠道:“好,小玲,那我們睡吧。”
她今日鬨了一日,早就有些乏了,洗完澡後便感覺渾身無力,不知是不是“大姨媽”帶來的痛苦效果,今天踹門時“失血”那麼多,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們?”小玲驚惑道:“您是想讓玲兒陪您一起睡麼?”
“對啊,你不願意麼?”終於蘇楊兒還是拋出了她的最終目的,這就是她“鍛煉意誌力”的方法,摟著女人睡!
“好…小娘子隻要您不嫌棄玲兒就好,我這就去給您收拾。”
見小玲起身去收拾繡床,蘇楊兒瓊鼻微微一聳,露出了一個“嬌媚”卻又古怪的笑容來。
她知道自己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同小玲學習,比如穿衣服,比如正常女人的一舉一動。
但最重要的,還是要鍛煉蘇陽那薄弱的意誌力,像在浴室中那種“自殘”的行為一定要得到控製,她不敢想象那時如果真的將手指伸入進去了,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
“我就不信,我和女人同床共枕,還鍛煉不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