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這事。”趙九心下暗道一聲果然,立即應道:“兄長有心為民請命,愚弟怎敢不從。”
書生點了點頭,卻又歎了口氣,似乎還有心事。
見他還不走,趙九也暗覺疑惑,他這位兄長與太宰王黼不合不是一日兩日了,更何況那王黼自登相位,也著實太不像話了,眼下更犯了大忌會,書生想要罷掉他並不奇怪。
可看書生的樣子,罷相似乎還不是他心中首要大事。
當下他便問道:“兄長,你還有何心事,愚弟可與你分憂?”
書生搖了搖頭,道:“沒有了,隻是近日前線傳回消息,說又吃了敗仗,數萬之眾被幾千遼軍擊退,一路丟盔棄甲,幸好金軍及時趕到,可那數萬人的糧草輜重,也被金人一並截去了。”
趙九聞言大驚,道:“弟聽聞胡遼早已奄奄一息,何來如此戰力?”
書生茫然道:“豈能預料,倒是金軍近來勢如破竹,金人勢大,已成定局。”
趙九皺了眉頭道:“既然如此,那兄長該勸爹爹及早與金國修好,以免再生波折。”
書生沉吟道:“我也正有此意,爹爹已向金國譴送一批巧匠,助他們整修工事,又贈了一筆軍資,譴去了修好使欽賜鮮茶,錦緞無數,可朝中一些武官對此事橫加阻攔。”
趙九道:“這些粗野匹夫又懂得什麼國家大事,兄長與爹爹不必理會這些人等。”
書生點頭道:“是極,有你這番話,為兄憑端安心了許多,兩國如不及早修好,將來又必起禍端,難免生靈塗炭,何況朝中那些武官實為酒囊飯袋,打又打不贏,打贏了又守不住,還不是憑白讓給人家。”
說罷,書生起意離去,趙九連忙將他恭送出府外,見他登上一架馬車走了,這才收回目光,心想:“金人竟有如此兵勢,看來我得及早助兄長築和為好,否則來日他得登大寶,非同我清算不可。”
此時趙九對他這位兄長倒是言聽計從,處處附和,沒有什麼二心。
在他看來是打是和,都不打緊,他隻是個可有可無的閒王,排在老幺。
無論什麼樣的好事都是輪不到他的,更彆提那個幾位兄長奪來搶去的寶座了。
是以誰能坐上那個位置,誰便是他的親大哥。
“去把蓮兒喚來。”趙久回到府中,本想動筆,可轉念一想。
什麼樣的事情也要放到他尋歡作樂結束,心滿意足之後不是麼?
而那個自以為逃過一劫的美人,恐怕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快便會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