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小玲顫聲道:“我…我家老爺已經過世了…”
“不可能!”那老嫗意似不信,恨聲道:“他不會死的!小賤人,你爹爹現在何處!”
聽她罵起,蘇楊兒回了回神,道:“我爹爹確是已經過世了。”
那老嫗見二女共執一詞,腦海中忽如電光一閃,心下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那麼壯實,又那樣年輕…他不會這麼早便死了的…是了,她們在騙我!”又想到一事:“老天送這兩個女娃娃到我麵前,卻原來是為了助我報仇雪恨,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呐!”
她忽然抬起了頭,冷笑道:“你爹爹若是死了,你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這方手帕?”
蘇楊兒開口道:“是……”
她隻吐了一個字,轉念想道:“我也不知這老妖婆究竟和誰有乾係,如此輕易的與她說實話,豈不是把王伯也給供了出去,到時候反把他也給連累了。”
見她吞吞吐吐不肯說話,那老嫗厲聲道:“大郎,二郎,你們不肯殺那賊小子,便去把他身後的那小婢和漢子給我宰咯!”
究竟是母命難為,蘇恨父、秦恨爹不作猶豫便道:“陸兄弟,對不住了!”
蘇楊兒見狀忙道:“我說,我說,是從王伯那裡撿來的。”
“王伯?”老嫗揮手攔停兩兄弟,疑惑道:“誰是王伯?”
蘇楊兒無可奈何道:“是我家中的老仆,那日我離家時,碰巧撿到的。”
那老嫗低呼一聲:“咦!”又低頭一陣沉思,片刻後才抬起頭,望著陸靖元道:“賊小子,我不管你娘子說的是甚麼王伯、李伯,你拿著這手帕,明日之前去把這手帕的主人給我尋過來,否則你再也彆想見到她!”
聽到這話,陸靖元冷笑道:“老人家,你知道我是何人,你便不怕我將官兵引來?”
“官兵?”那老嫗聞言哈哈笑道:“難怪他們說你是條漢子,你膽子倒是不小哇,可這百裡水域,皆布有我家耳目,你若敢帶一個官兵來,我立時知曉,到時候你帶多少官兵來,我便讓多少漢子糟蹋你娘子,這樣的美人有哪個男人不喜歡?”
“還有,我限你明日正午前將人帶到這裡,否則,晚一刻,我便在你娘子漂亮臉蛋上劃一刀,再晚一刻,便劃兩刀!”
此話一出,陸靖元麵色一變,道:“夠了!我知道了!”
蘇恨父忙道:“陸兄弟,你勿要逞強,快依我母親吩咐去了,或許你娘子還能保全性命!”
陸靖元這才接過那手帕,神色複雜望向蘇楊兒,見她衝自己點了點頭,他心中又是不舍又是擔憂,可一咬牙,還是拉著陽寶、小玲離去,小玲急道:“陸衙內,不能讓小娘子一個人留下!”
這時那老嫗忽然叫道:“你等等,把那女娃娃也留下!”
陽寶聞言一驚,小玲卻不驚反喜,陸靖元無奈隻好放開小玲,道:“陽寶,我們走!”
小玲小跑到蘇楊兒身旁,蘇楊兒著急道:“你傻呀,你喊什麼,你怎麼不跟他走。”
小玲一時漲紅了眼眶,道:“我…我……”見她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蘇楊兒也隻能暗暗歎了口氣,道:“算了…算了,你不要哭了。”
蘇楊兒倒是不知,其實就算小玲一聲不吭,那老嫗照樣也會將其扣下,原因無他,因為那老嫗見小玲麵容清麗,雖比蘇楊兒稍遜一籌,可這主仆二人站到一起,外人一時卻也難辨,究竟誰是主子,誰是婢子,生怕扣錯了,索性一並扣下。
由此可見這老嫗實在心思縝密,無怪能穩坐數年百裡水域共主。
這時又聽那老嫗道:“把她們兩個送到我房間裡去。”
聽到這話,二女皆麵露懼色,卻不知這老嫗要如何整治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