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曲嫣見了,又輕聲笑道:“姊姊,今個兒官人他心情不好,有什麼事,留待明日再講罷。”她一麵說著,一麵去拉蘇楊兒手。
女子之間有些親密動作是常有的事,況且蘇楊兒本就沒有打算為難林曲嫣,對她毫無防備,便沒有刻意閃躲,可誰知當她掌心觸及自己的手背時,猛地一陣錐痛傳來,像是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便如針紮過電一般迅速,蘇楊兒登時“啊”的一聲痛呼,用力將她推開。
林曲嫣被她一推也是一聲嬌呼,就勢仰倒在地,眼淚直流道:“姊姊,你推我做甚麼?”這一番變故驚人之極,外人隻看到蘇楊兒突然間用力將她推開。
陸靖元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蘇楊兒,你究竟想乾什麼?”
蘇楊兒一時百口莫辯,去瞧自己手背時卻發現光溜溜的手背上沒有任何傷口。她心知自己著道了,卻不知林曲嫣是如何做到的,但適才那股疼痛絕非錯覺。
“真沒想到,我蘇陽一個大老爺們,竟然也會遇上這種宮鬥戲精。”蘇楊兒望著向她怒目而視的陸靖元,又望著摔倒在地,轉眼淚流滿麵的林曲嫣,她不知道這是陸靖元指使的,還是林曲嫣自以為是她要搶男人,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不待她開口說些什麼,陸靖元搶先兩步,輕輕將她推開,伸手去扶地上的林曲嫣。
誰知他這輕輕一推,竟令蘇楊兒連連後退,單薄身子便如斷線風箏般,腦袋磕到門框上,身子徑直跌出門外去,蘇千易大吃一驚,趕去扶她時,為時已晚。
蘇楊兒雪白腦門上登時起了一個大包,可她竟一聲不吭,自己顫顫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小手拍了拍衣裙,強忍著劇痛,笑道:“千易,我們走罷。”
換作平日,她大抵已疼的泣不成聲,此刻她故作堅強,隻是因為她不願再在陸靖元麵前流下一滴眼淚,更不願再同他透露出半分怯懦來。
她情知今日已不可能問出什麼,留下來也不過是自討苦吃。
而陸靖元顯然也沒有料到蘇楊兒身子單薄至斯,一時追悔莫及,恨不得將自己推她的手砍去,又幾欲忍不住想要衝出去,立刻把蘇楊兒抱在懷裡,好好疼愛安慰。可是當日他已立下重誓,不願再在蘇楊兒身上浪費時間,更何況今日她莫名其妙來詢問老王下落,看起來並無半點與他重歸於好的意圖來,他又何必自降身價來作踐自己?
這時蘇千易忍無可忍,怒不可遏道:“姓陸的,你堂堂雄偉丈夫,如此對待一個弱女子,便不覺得可恥嗎?”陸靖元本就一腔怒火,無處宣泄,聽到這話,當即大手一探,徑直將他雙臂反剪在身後,用力一折。
蘇千易曾在這一招下吃過無數苦頭,這一次卻格外硬氣道:“陸靖元,你除了恃強逞凶,還會什麼,多行不義必自斃,終有一日,你也會遭報應的!”
“報應?”
陸靖元冷笑:“我會恃強逞凶便足夠了,哪一日你能對我逞凶,我隨時恭候!”
說罷,他一腳踹在蘇千易屁股上,這一腳可比適才那一推重出不知多少,蘇千易登時腳步踉蹌,頃飛出去,一頭磕在對麵房門上,隻聞“砰”的一聲,還來不及痛,便眼前一黑,昏倒在蘇楊兒腳下。
蘇楊兒駭然一驚,顧不得理會陸靖元,慌忙俯身去查探蘇千易傷勢。
便在這時,身旁的房門突然打開,閣中走出兩人來,其中一人拍手笑道:“好啊,好一句隨時恭候,閣下如此英雄了得,那可否容在下這個路人也對閣下逞一逞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