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韓老五竟也是為了尋人而來,蘇楊兒二人不由互望一眼,心中皆想那也巧了。
蘇千易忙道:“不知韓大哥你要找的是甚麼人,小弟在這宜興城中還有些見識,興許見過大哥要找的人,即便小弟不知,那我家中還有位老祖宗,他在鄉中素有威望,鄉親尊其耆老,但凡有外人來城中走動,自必會有人告予他知。”
聽到這話,韓老五麵現喜色,張了張嘴巴,可轉念一想:“我來找白娘,事關家醜,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即便這小兄弟真心助我,我又豈能如此輕易與他說道?”
韓老五生憑要強好麵,自不願家醜外泄,惹人恥笑,可這宜興縣城雖不大,像他一個外鄉人想單憑自己尋找出一人來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正在他猶豫不決之際,韓夫人忽然說道:“是個女人,姓白,說起話來嬌滴滴的,沒事還愛哭愛鬨,常人看不出她已三十出頭,平日喜歡穿一件綠色兒的衣裳,對了,她出門時還帶了一個馬夫,一個小仆,有沒有見過這樣三個人?”
韓老五大吃一驚,瞪向韓夫人,示意她收聲,韓夫人卻小嘴一撇,道:“韓老五,你瞪我乾麼,難得人家小兄弟願意幫咱們,你不與他說個清楚,何日才能把你那心肝寶貝,我那好姊姊接回家裡去?”
韓老五聞言麵現苦笑,對二人再不隱瞞道:“兩位見笑了,其實韓某所要找的人,正是韓某的妻子,隻因她在舍下受了些委屈,便出走娘家,我知她父母早喪,隻有這宜興縣城中還有一位大哥,料她是來投奔哥哥,是以來此尋她。”
韓夫人在一旁小聲嘟囔道:“她委屈,我還委屈呢,還不是你娶了一個又一個……”
此話一出,蘇千易微微一怔,顯是沒有料到對方所謂的要事,竟然是這樣的瑣事,而且白姓在他聽來甚是陌生,他自幼長在宜興,卻從未聽說過白姓人家,顯然這不是個小姓,便也是近年遷來的外鄉人。
“原來是後宮著火了……”
蘇楊兒同樣聽的黛眉微蹙,儘管她適才便已知曉這韓老五似乎是個妻妾成群之人,可此時由他親口承認,還是覺得心情複雜,隻因韓老五看來麵相忠厚老實,適才出手相助之際又正氣凜然,威風凜凜,不料原來也是這樣一個花心蘿卜。
她不由暗暗想道:“這人看起來這麼老實,都這麼花心,連老婆都給氣走了,看來這時候的男人是真的爽到沒邊,也難怪陸靖元那個狗東西以前滿腦子想著怎麼搞我,一轉眼又跑去搞其他女人去了。”
便在這時,隻聽蘇千易說道:“韓大哥,尊夫人在下是沒有見過了,而且這城中在下也從未聽聞過有白姓人家,不過隻要他們人在城中,我家老祖宗一定知曉,我可以帶你去我家中尋他老人家。”
韓老五略一沉吟,道:“小兄弟,你著實有心了,可我們兩人這樣去你家中叨擾老先生,隻怕不妥罷,不如你代我們去向老先生詢問一二,我等在此恭候便是。”
蘇千易搖頭道:“不礙的,他老人家平日不怕叨擾,最怕寂寞,況且尋人這種事情,還是賢伉儷親自去問的好,省得我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韓老五聞言,微微一笑,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便道:“既然如此,那勞駕了。”
蘇千易喜道:“應該的,本分而已。”
說罷,他自然而然拉過蘇楊兒衣袖,道:“楊兒,我們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