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林仲湜揮刀便砍,蘇楊兒花容色變,已然忘了縮回被中。
所辛此時那醜陋男子搶先一步,拉住了他手,笑道:“仲湜兄,大好美人,如此砍了,豈不可惜?”
林仲湜皺了眉頭,問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蘇楊兒早已嚇得呆了,這時方才回神,心思電轉:“他真的要殺了我?”
原本她篤信林仲湜不過是在裝腔作勢,可適才林仲湜那番神情語氣又絕不似作偽,
倘若不是那醜陋男子及時阻攔,眼下她必已身首異處。
如此一想,心頭驀地一痛:“陸靖元當真把我送給他了?”
當下求助似的望向那醜陋男子,
卻聽他說道:“依我之見,不如折磨取樂一番後,再殺不遲。”
聽到這番話,蘇楊兒身子登時涼了半截,結結巴巴道:“我……我知錯了。”
林仲湜臉色陰沉,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晚了,來人,將她吊起來。”
兩名漢子應聲入廳,二話不說扯開褥上一條繩索,搭過房梁,用力一拉,
蘇楊兒隻覺得身子一輕,人已然到了半空中,
她蕩來蕩去,啊喲幾聲,立刻求饒道:“我知錯啦!我知錯啦!”
那醜陋男子哈哈笑道:“你怎麼錯啦?”
蘇楊兒忙道:“我不該罵林相公,不,林王爺,我絕不敢對你無禮了。”
聽到這話,就連林仲湜也不禁莞爾,問道:“你怎知我姓林?”
蘇楊兒微微一怔,說道:“你不姓林麼?不要緊,隻要你不折磨我,你就是我親爸爸,親爺爺,親祖宗!”
林仲湜聞言麵現異色,對那醜陋男子低聲道:“無怪你管不了這女人,這女人豈止是個潑婦,分明是個瘋婆娘。”
蘇楊兒見他們二人忽然間嘀嘀咕咕,以為在商議如何折磨自己,內心更加驚恐,急道:“兩位大爺,我真的知錯啦,我再也不敢啦!”
那醜陋男子暗暗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笑著問道:“你要我們放過你,光認錯是沒用的,總該有個彆的理由罷?”
蘇楊兒這當兒上隻知道害怕,腦海中幾近空白,隻能顫聲道:“我……我怕疼。”
林仲湜搖頭笑了笑,淡淡的道:“怕疼算作理由麼?去取刑具來。”
“是。”幾名漢子應聲將繩索綁到了柱上,轉身出了大廳。
蘇楊兒愈發惶恐,急道:“你還是一刀殺了我吧。”
林仲湜一味冷笑,說道:“我想要將你如何,便如何。”
聽到這話,蘇楊兒內心深處仍存一線希望,問道:“陸靖元當真把我送給了你麼?”
此話一出,那醜陋男子目光微微一變,但不待他說話,林仲湜便已答道:“是。”
聽他語氣斬釘截鐵,蘇楊兒霎時間麵如死灰,長長睫毛下逐現一層霧氣,喃喃的道:“我就知道他是個騙子,還說什麼再也不讓我吃苦了,狗騙子,死人渣……”
說著已隱帶哭腔,兩顆淚珠悄然滑落,碎在地麵。
見到這一幕,林仲湜與那醜陋男子麵麵相覷,
隻見那醜陋男子喉頭一動,當即便要站起身來,林仲湜不著痕跡拉住了他,衝他一笑。
便在這時,幾名漢子攜著一隻鐵籠,一架火爐與一條馬鞭返回大廳中,擺在了蘇楊兒身下,隻見那火爐中斜插一柄碳鉗,碳塊燃燒正旺,火星四濺。
而那鐵籠中竟盤著一條遊蛇,這蛇黑紅相間,人手粗細,吐著猩紅蛇信,嘶嘶作響。
蘇楊兒一見之下,登時不寒而栗,就連哭也忘了。
正發怔間,一道清脆叫聲自身後傳來:“主人。”
人隨聲至,一名小鬟走入大廳,赫然是腰鼓。
林仲湜雙臂一張,腰鼓蹦蹦跳跳上前坐入他懷中,撒嬌道:“主人,有人欺負奴兒。”
林仲湜笑道:“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你?”
腰鼓咯咯嬌笑,纖手指向半空中的蘇楊兒,說道:“喏,就是這位小娘子,奴兒將她當作尊貴客人,小心侍候,可這小娘子卻罵奴兒是小婊子。”
林仲湜道:“既然她欺負你,那便由你來懲治她如何?”
“好。”腰鼓麵現喜色,一點頭,起身走到蘇楊兒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