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當年的意外,鐵手瞳仁微縮,既為突然發病的君墨染憂心忡忡,也為昏迷不醒的鳳無憂捏了把汗。
君墨染垂眸,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擋在他身前的鐵手。
“小柳條,傷勢大好了麼?”他將視線落在鐵手的手指上,沉聲問道。
“大好了。”
鐵手未料到君墨染的記憶力這麼好,嚇得繃直了身體。
“那就好。”君墨染薄唇輕抿,施施然一笑,側身繞過緊張到難以自控的鐵手。
君墨染前腳剛走,府中侍婢見鐵手青白了一張臉,關切詢問道,“鐵手大人,您怎麼了?”
鐵手搖了搖頭,並未言語。
他立於院中,警惕地望著燈火次第點燃的墨染閣,心下思忖著若是聽得鳳無憂的呼救之聲,他就第一時間衝入閣中,將她帶出。
墨染閣中,淡雅熏香充斥在每個角落,鏤空的雕花屏風中射入斑斑駁駁細碎的燭光。
屏風旁,煨著一爐火紅的炭,悄然無息地驅散夜裡的盞盞寒氣。
君墨染將鳳無憂輕放至白日裡已修繕完工的臥榻上,自己亦落座在榻沿邊,目不轉睛地望著昏迷不醒的鳳無憂。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雙手合十緊扣至一處,欲替鳳無憂按壓出肺裡積水。
隻一下,他就察覺到了異樣之處。
“莫不是此處也受了傷?”君墨染劍眉緊蹙,雙手停滯於半空中。
片刻失神後,他將鳳無憂濕透的衣裳半褪去。
僅一眼,又惹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居然傷得這麼重!”
君墨染麵色凝重,倏爾起身,取出龍紋雕花檀香木盒中的玉容生肌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