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由自主地高了八度,“既然你也認為爺說得有道理,為何還要執意驅散爺煞費苦心才引來的人潮!?”
“我等隻是奉命行事。”
“誰的命令?”鳳無憂眉頭一皺,略感疑惑。
難道,這世上還有比君墨染更可惡的人?
“攝政王的命令。”為首的官差壓低了聲,同鳳無憂竊竊私語著。
“狗東西,氣死爺了!”
鳳無憂氣得麵色發白,卻又無可奈何。
君墨染怕不是杠精轉世?
怎麼處處同她抬杠!
“公子,攝政王脾氣不好,咱還是多擔待些吧。”
青鸞深怕鳳無憂提著砍刀殺去攝政王府,到時候若是丟了小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狗東西脾氣不好,爺不和他計較。”
鳳無憂憤憤言之,悶悶不樂地入了醫館。
長樂坊二樓雅座,君墨染久久佇立窗前,聞醫館方位喧鬨色戛然而止,頓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他斜勾著唇角,緩坐於食案前,自斟自飲,好不愜意!
“剛剛去攝政王府找你,追風說你打算在長樂坊中留宿,我還不信。想不到,你小子當真躲在長樂坊中偷香竊玉!”
即墨子宸輕叩著門扉,徑自行至君墨染跟前,饒有興致地看向他。
君墨染刀鋒般冷漠的目光落在即墨子宸臉上,不鹹不淡地問道,“找本王有事?”
“也沒什麼要緊事。最近隱疾複發,不得碰女人,無趣得很。”即墨子宸歎了口氣,一口飲儘君墨染杯中茶水。
“………”
君墨染雖和即墨子宸交好,但他們二人的性格正所謂是南轅北轍。
即墨子宸風流多情,成日於脂粉堆裡打滾。
君墨染不喜女色,如同苦行僧一般清心寡欲。除卻在鳳無憂麵前顯得“猴急”了些,平素裡根本懶得搭理圍在他跟前的鶯鶯燕燕。
故而,他完全不能理解即墨子宸為何總喜歡流連於煙花之地。
在他看來,即墨子宸罹患上花柳病,全是他自個兒咎由自取。
即墨子宸早就習慣了君墨染尤為冷漠的態度,自說自話,“趕往長樂坊的路上,恰巧聽人說起北璃那位鳳小將軍。據說,鳳無憂在醉柳軒後門開了家醫館,專治疑‘男’雜症,一會兒陪我去看看?”
“不去。”
“怎麼?這麼快就玩膩了那小蹄子?”即墨子宸憶起鳳無憂披頭散發時的驚豔模樣,不自覺地咽著口水,“阿染,你若是玩膩了,不如借我玩玩?”
君墨染嫌惡地掃了一眼色迷心竅的即墨子宸,連人帶杯將他扔出了窗外,“不許動他。”
砰——
“哎呦!阿染,你當真是變心了!負心漢,哼!”
即墨子宸被君墨染從二樓扔下,臀部如同炸裂一般,疼得齜牙咧嘴。
君墨染立於二樓窗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聲道,“若是敢去找他的麻煩,本王今晚就拆了你的宸王府,說到做到。”
“才幾日不見,堂堂東臨攝政王居然被一個北璃來的渾小子迷得魂不守舍,怪哉!
”
即墨子宸仰頭看著不苟言笑的君墨染,挑了條遠道,七拐八拐,終於拐至醉柳軒後門的神算醫館。
他倒要看看,鳳無憂究竟有何魅力,竟將君墨染迷得神魂顛倒!
“鳳無憂,你大爺來了,還不好生款待?”
即墨子宸大搖大擺地跨入神算醫館,掃了一眼伏在案桌上小嘴撅的老高的鳳無憂。
鳳無憂心煩意亂,袖中冷不丁地飛出數根銀針,朝著即墨子宸的襠部射去,“滾。”
即墨子宸早有防備,輕巧地閃至一旁,小聲嘀咕道,“性子倒是和阿染有幾分像!”
“少在爺麵前提他。”
“嗬!阿染當真寵你,竟將你慣得無法無天。”
即墨子宸闊步行至案幾前,坐於鳳無憂對麵,細細地打量著她。
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美目流盼,犀銳的眼神自帶一股英氣。
不得不說,鳳無憂長得極美,雖然她眉宇間藏著幾分英氣,但她依舊美得不像個男人。
鳳無憂剜了一眼流裡流氣的即墨子宸,隨手往門口一指,語氣不善道,“爺心情不好,沒空陪你嘮嗑。打哪兒來,回哪去。”
即墨子宸意識到自己竟被鳳無憂迷得丟了魂兒,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旋即壓低了聲道,“本王今日可不是找你嘮嗑的。本王緊要部位出了點兒問題,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治好本王的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