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十四,出來。”
百裡河澤一想到鳳無憂和君墨染在淩風酒樓中擁吻的畫麵,心中妒火噴薄欲出。
君墨染分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他不配得到鳳無憂。
他不配!
“主人,我不想傷害他。”
楚十四怯怯地站在門口處,她猶記得自己被一劍貫穿的時候,鳳無憂還想過要救她。
她雖是個孩子,但已有了是非觀。
百裡河澤輕聲道,“她被壞人蒙蔽了雙眼,隻有你,才救得了她。”
楚十四信以為真,重重地點了點頭,旋即以針具戳破指尖,將指尖血融入熏爐之中。
一時間,內室中便彌散著濃鬱的奇香。
鳳無憂屏息凝神,忙不迭地朝門口奔去。
然,她前腳剛跨出門檻,身子一軟,便直挺挺地向後栽去。
百裡河澤穩穩地接住了她,眸中藏著一絲愧色。
他不願以這麼極端的方式離間鳳無憂、君墨染二人,但他實在接受不了他們如膠似漆的恩愛模樣。
君墨染不配得到幸福!
他不配!
須臾間,內室中除卻楚十四和預先服下解藥的百裡河澤二人,其餘人均陷入昏迷之中。
百裡河澤掃了一眼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小倌,橫跨過他們的身軀,輕手輕腳地將同樣陷入昏迷之中的鳳無憂抱上了榻。
身後,楚十四深怕百裡河澤會傷害鳳無憂,怯怯言之,“主人,不若讓十四留下照顧他吧?”
“將她引入幻境。”百裡河澤冷聲道。
“主人,十四不願傷害他。”
“本座不是說過,你是在救她,絕不是在害她。東臨攝政王無惡不作,她跟著攝政王,早晚會吃虧。長痛不如短痛。”
百裡河澤耐著性子同楚十四解釋道。
若不是因為楚十四是南羌致幻術的唯一傳人,百裡河澤絕不會花費這麼大的心血救活她。
南羌致幻術,同南羌巫蠱之術齊名,效用與催眠術類似,可將人引至幻境之中。
致幻術的厲害之處在於,施術者所言,將會深深地印刻在受害者的腦海之中,使得受害者對施術者所言,深信不疑。
當然,南羌致幻術,並不是人人皆可習得。
楚十四,正是南羌致幻術第三十三代傳人。
這世間,僅她的血液得以將人引至幻境之中,無論是定力多強的人,都抵抗不了她的一滴鮮血。
待楚十四將鳳無憂引至幻境之中,百裡河澤亦側臥在鳳無憂跟前,薄唇輕啟,信口雌黃,全是毫無憑據的謊言。
“鳳無憂,務必記清楚今夜發生之事。”
“好。”鳳無憂雙眸緊閉,訥訥地應著。
“今夜,你推開內室門扉之際,便被六位麵首迎至榻上。你半推半就,嘴上說著不願意,心中卻是樂開了花。你駐足榻前,發現本座正在榻上酣睡,一時興起,亦跟著溜上了榻,趁本座不備,奪了本座的清白。不止如此,你還挨個地寵幸了內室中的六位小倌。折騰一番後,已至三更天。你渾身酸痛,雙腿無力,倒在本座懷中,沉沉睡去。”
百裡河澤話音一落,鳳無憂當真如他所言,沉沉睡去。
他輕撫著她清麗的小臉,唇角漾出若有如無的笑意。
“十四,將門扉掩好。”
“遵命。”楚十四見百裡河澤並未傷害鳳無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邁著小短腿,屁顛屁顛地跑出了內室。
百裡河澤看向近在咫尺的鳳無憂,輕聲細語道,“對不起,再一次算計了你。不過,你相信本座,本座絕不會傷害你,也不會逼迫你做不願做的事。本座隻是太喜歡你,僅此而已。”
他閉口不談心中對君墨染的憎恨,隻一味地強調對鳳無憂的執念。
“墨染,我做了個好可怕的夢。”鳳無憂眉頭緊蹙,囈語出聲。
她下意識地蜷入百裡河澤懷中,身體顫得厲害。
百裡河澤心中酸澀不已,他強忍著滿腔妒火,輕拍著鳳無憂的背脊,柔聲安慰道,“彆怕,本座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