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鳳無憂微微晃神之際,一手捧著盥洗木盆的浣衣宮婢不偏不倚地同她撞了個滿懷。
“鳳將軍恕罪!”
浣衣宮婢“噗通”跪地,連聲求饒。
鳳無憂垂眸,淡淡地掃了一眼濡濕的衣襟,眉頭輕蹙。
她可不認為宮中婢女會這般咋咋呼呼。
追風見狀,厲聲詰問著浣衣宮婢,“說,誰派來的?”
浣衣宮婢連連搖頭,怯生生道,“奴婢乃浣衣局的浣衣宮婢,剛入宮兩日。即便是借奴婢千百個膽子,也不敢冒犯鳳將軍。”
“入宮兩日,怎會認得爺?”
鳳無憂搖了搖頭,但見浣衣宮婢連圓謊都不會,大失所望。
想來,這麼愚笨的宮女僅僅隻是幕後之人手中可有可無的棋子,縱嚴加盤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思及此,鳳無憂再懶得同她廢話。
她原想徑自去往太和殿,靜候著君墨染。
可問題是,她原本纏得嚴絲合縫束胸被君墨染扯落之後,暗扣儘數崩壞,怎麼纏都纏不緊。
而今,經盥洗涼水一淋,大有“原形畢露”之勢。
追風怔怔然地偷瞄了兩眼,驚愕得無以複加。
難道,鳳無憂是個女人?
他不動聲色地拽著司命的衣袖,隻見司命亦一臉呆滯。
片刻之後,司命緩緩回過神,壓低了聲道,“我沒看錯吧?”
追風以輕咳掩飾著尷尬,“非禮勿視,全當不知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