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細思極恐,她倒不擔憂榮翠之死以及即墨胤仁中毒一事會累及她。
畢竟,這兩個案件漏洞百出,經不起推敲。
她隻是擔憂,雲非白刻意將雲秦、東臨兩國矛盾放大,到時候一旦開戰,必定生靈塗炭。
眼下當務之急,是快些尋到君墨染,以及被鳳弈藏於義莊後山亂墳區的雲秦虎符。
思及此,鳳無憂倏然起身,呆立於牢門口,隻盼著君墨染能早些趕至。
她本該不顧一切地逃離大理寺天牢,先去找尋雲秦虎符才對。
隻是,她深知自己的身家性命,不止牽涉到雲非白一方的利益,縉王、裕親王等亦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她隻要跨出大理寺天牢一步,謀反越獄的罪名便會被坐實。
“也不知君墨染這個狗東西,有沒有受傷!”鳳無憂沉沉地歎了口氣,心下愈發焦灼。
傅夜沉見鳳無憂如同望夫石般立在牢門口,似笑非笑的丹鳳眼中閃過一絲豔羨。
她是在等君墨染吧?
傅夜沉真是羨慕君墨染的好運氣。
照理說,君墨染明明是個不解風情的莽漢。
怎麼就鬼使神差地開了竅?
傅夜沉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在年少輕狂的時候為何要收倆通房?
這下倒好,“不乾不淨”的他比起不近女色的君墨染,從一開始就矮了人家一大截。
“傅夜沉!”
鳳無憂揉了揉眼,略顯詫異地看向頻頻歎息的傅夜沉。
“牢房住得可還習慣?”
傅夜沉輕搖著折扇,似滾滾紅塵中的妖,從霧暗雲深的漆黑中乍現。
他闊步逼近,站定在牢房口,隔著鐵窗,定定地看著她。
鳳無憂眸光乍亮,連搖著鐵窗,麵上欣喜一目了然,“你來得正好,替爺在牢房中待一宿,如何?爺天亮就回來。”
“好。”
傅夜沉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輕聲應著。
他深知鳳無憂純粹是因為不放心君墨染,才上趕著往外跑。
他心裡雖有些發酸,但還是極快地褪下外袍親手遞給鳳無憂,“他心疾複發情況不容樂觀,當下正被困在義莊後山墳堆。”
“來日請你喝酒。”
鳳無憂豪氣萬千地抱拳道謝。
“好。”
傅夜沉柔聲應著,他的眸光緊隨著鳳無憂嫋娜的倩影,唇角微微上揚。
她身上的似火紅衣,是他一針一線親手縫製而成。
隻不過,鳳無憂心係君墨染,並未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