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 絕地反擊(4更)(2 / 2)

出乎她意料的是,雲非白為了替鳳無憂出氣,竟全然不顧她腹中孩兒。

他一腳將君拂踹下浴池,淡漠地看著在浴池中鋒利掙紮的君拂,冷聲言之,“你以為,懷上本宮的骨肉,就能為所欲為?君拂,你彆忘了,同樣懷上身孕的人,還有桃紅。”

“拂兒錯了。從今往後,拂兒定當規規矩矩,恪守本分。”

君拂彷徨無助地在水中撲騰著,她怎麼也沒想到,最後落得一身傷的人會是她自己。

“啊——”

“水中有劇毒,殿下救我!”

君拂失聲尖叫,卯足了氣力欲抬起她被淡黃色粉末侵蝕的手臂,可她卻驚駭地發現,北堂璃音所投之毒具有強效腐蝕的作用。

僅眨眼功夫,她原本白玉無瑕的胳膊,就被腐蝕了一個大窟窿。

雲非白廣袖一揮,不疾不徐地將君拂撈上了岸。

說到底,他還是舍不得君拂腹中孩兒。

倘若,他的身體並未被君墨染傷過根基,他絕不會如此渴慕孩子。

可現在,他必須儘快生下得以繼承大統的儲君,以此鞏固太子之位。

他淡淡地掃了眼就君拂血肉模糊的胳膊,隨意地朝她懷中扔去一瓶金瘡藥,“自行上藥。本宮警告你,若是再敢違逆本宮的意思,本宮絕不輕饒。”

“曉得了。”

君拂訥訥應著。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腹中孩子已經沒了。

可她太過懼怕雲非白,深怕沒了孩子的庇護,雲非白會對她痛下殺手。

“滾。”

雲非白再不願多看君拂一眼,他急轉過身,蹲伏在鳳無憂身前,輕聲細語,“沒受傷吧?”

鳳無憂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君拂血跡斑斑的襦裙,心下了然。

天道輪回,種因得果。

想不到,最後意外小產之人不是她,而是君拂。

鳳無憂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她可沒忘記北堂璃音在浴池邊說過的話。

有朝一日,北堂璃音若落在她手中,她必定將之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君拂瞅著雲非白對鳳無憂和顏悅色的模樣,心中酸楚,無法言喻。

少頃,她緩緩起身,步履蹣跚地往門外走去。

尚未站定,腹部倒像是被千萬把利刃穿插一般,痛得她差點暈厥。

砰——

君拂一時失了重心,下盤不穩,搖搖晃晃地跌坐在地。

這一跌一撞,使得她微微凸起的腹部仿若被猛獸撕咬過一般,痛得她渾身發顫。

雲非白並未注意到君拂襦裙上的斑駁血漬,他隻當君拂這般痛苦,完完全全是胳膊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所致。

殊不知,和胳膊上的傷痛相比,君拂此刻倒像是曆經了分娩之痛一般,眼前一片黑暗。

雲非白不耐煩地催促著她,“區區小傷,何須裝模作樣?滾回屋去,彆讓本宮再看你你這張苦大仇深的臉。”

“是。”

為了保命,君拂隻得忍氣吞聲。

她深吸了一口氣,顫巍巍地站起身,一寸寸朝門口挪去。

每向前跨進一步,她都好似踩在針氈上,渾身戰栗,痛不欲生。

對此,雲非白渾然未覺。

此時的他,眼裡心裡都隻有鳳無憂一人,一股腦兒地將君拂忘至九霄雲外。

他單膝跪地,為給予鳳無憂足夠的安全感,雙臂微張,欲將她帶入懷中。

鳳無憂敏捷地避開了他的手臂,冷聲道,“滾開。”

雲非白的手尷尬地停滯在空中,勃然大怒。

下一瞬,他周身戾氣噴湧而出,一手擒著鳳無憂的脖頸,威逼利誘道,“說,願不願意跟著本宮?你若願意,雲秦太子妃之位非你莫屬。若是不願,本宮不介意將你扔至池中,任你自生自滅。”

鳳無憂不想再生枝節,沉聲道,“爺需要考慮一段時日。”

雲非白見鳳無憂的態度有所緩和,他黢黑的麵色亦跟著逐步放晴。

“來人,替她更衣。”

他見鳳無憂連打了數個噴嚏,擔憂她在冷水中浸泡太久,染了風寒,特特命宮婢為她更衣。

鳳無憂虎視眈眈地看著雲非白,遲遲不肯在他麵前寬衣解帶。

“好好休息,本宮明日再來看你。”

雲非白深知鳳無憂對他的抵觸情緒有多大,他不願逼急了她,這才破天荒地做出了退讓。

事實上,他也不是沒想過強取豪奪,隻不過時機尚不成熟。

一來,他還指望著利用鳳無憂,順利奪得她手中的北璃兵權。

再者,倘若君墨染得以完身而退,鳳無憂作為君墨染唯一的軟肋,其用處自不必分說。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尚未恢複完全,功能雖未喪失殆儘,但卻大受影響。

雲非白不願在任何人麵前露怯,故而,在他完全恢複之前,他絕不會貿然動她。

待他起身離去,鳳無憂這才被二位宮婢攙扶著離開西廂浴房。

鳳無憂回眸,淡淡地掃了一眼死水微瀾的浴池,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

這半日,她過得十分煎熬,但也並非毫無收獲。

自她從池底浮上水麵之際,她便知,糾纏著她數十年的心魔,去矣。

“姑娘,你去哪兒?”

跟隨在鳳無憂身後的婢女略顯迷茫地看著她的背影,急聲詢問著她。

鳳無憂偏轉過身子,反問道,“君拂在何處?”

婢女怯怯地往左手邊的廂房一指,壓低了聲道,“君拂郡主脾氣暴躁,姑娘若是無事,最好離她遠遠的,以免被她誤傷。”

“無妨。”

鳳無憂推門而入,冷眼看向倒在榻上啼哭不止的君拂。

君拂緩緩睜開眼,她瞅著步步迫近的鳳無憂,下意識地往臥榻裡側挪去。

“鳳無憂,你還想做什麼?”

“爺畢竟是個大夫,救死扶傷是爺的天職。”

鳳無憂帥氣地撩開衣擺,端坐在臥榻之側,目不轉睛地盯著驚懼不安的君拂。

她一手掀開蓋在君拂身上的被褥,犀銳的眸光看向君拂襦裙上的血汙,薄唇輕啟,“果真,害人害己。這不,你連賴以保命的免死牌都丟了,還怎麼在雲非白麵前安然無虞地活下去?”

------題外話------

千年等一回的爆更,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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