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雙雙用勁兒地拭去頰麵上的淚水,似是在為自己的“不爭氣”而懊惱。
北堂璃音陰惻惻地笑著,“今兒個,即便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
淩雙雙麵色驟冷,淚水漣漣的眼眸中戾氣頓現,她一字一頓地道:“玉麵郎君,我給過你多次洗心革麵的機會,是你不知珍惜。”
“嗬...蠢貨,時至今日,還敢口出狂言。”
北堂璃音輕蔑地掃了眼淩雙雙,並未將她所言放在心上。
淩雙雙沉痛地閉上眼眸,冷漠地朝著雅間內定定地杵在她身前的山賊流匪發號施令,“一起上。”
“是。”
山賊流匪得令,疾轉過身,朝著端坐在食案前的北堂璃音衝去。
北堂璃音杏眸圓瞪,驚恐之至。
她忙不迭地抽出腰間長劍,冷喝著朝她逼近的彪形壯漢,“混賬,睜大眼睛看清楚!你們的目標是淩雙雙!”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等既收了金主給予的雙倍酬勞,自然須全心全意為金主辦事。”
為首的流匪獰笑著,他箭步上前,猛地扣住北堂璃音的雙肩,一把揭開了她麵頰上的銀狐麵具。
“姿容不賴。”
山賊流匪們眼放狼光,一哄而上。
“不!怎麼會這樣?你們莫不是搞錯了?”
北堂璃音無力地護著胸口,目眥儘裂,眸中是化不開的恨意。
淩雙雙微眯著眼眸,得見北堂璃音外袍下,那裹得嚴嚴實實的束胸,心灰意冷。
她麵上不帶一絲冗餘的表情,緩聲道:“我看男人的眼光確實不太好,不過我運氣好。無憂表妹苦口婆心勸了我一整夜,我即便是腦子進水了,也該大徹大悟。”
北堂璃音雙目赤紅,歇斯底裡地暴吼著,“淩雙雙,你竟敢騙我!你不得好死!”
“不。我從未想過欺騙你。直至方才,茶水灑在你的衣襟上,我探得你胸口處的起伏,才敢相信你確實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
淩雙雙沒想到自己竟被一個女人迷得神魂顛倒,鬱猝至極。
“這些山賊流匪,為何聽命於你?”北堂璃音心有不甘,奮力地掙紮著,卻怎麼也掙不開麵前男人的桎梏。
數十個彪形壯漢將她團團包圍,肆意鞭笞著她,肆意淩辱著她,將她當成了阿貓阿狗一般,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淩雙雙沉聲答道:“近段時日,你在京都中作惡累累,已犯眾怒。被你所累的世家小姐,紛紛籌資,收買了京都內外所有的山賊流匪。”
“怎麼會...”
北堂璃音委實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害得她陷入這般窘境。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早已儘收君墨染的眼底。
之所以未將北堂璃音殺之而後快,君墨染純粹是打算借北堂璃音之力,將她身後的敖澈、即墨止鳶一窩端儘。
“鳳無憂,君墨染,我詛咒你們,不得善終!”
北堂璃音似地獄中爬出的惡魔,渾身浴血,臉色凶狠,令人膽寒。
山賊流匪見北堂璃音這副模樣,譏笑聲不絕於耳。
“這娘兒們,夠味兒!”
“人間極品,今兒個真是賺到了。”
“可惜,這身...身子,明顯早已被人玩...玩...爛,臟...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