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 珍惜(1 / 2)

百裡河澤闊步行至鳳無憂身前,他緩緩蹲下身,濯濯黑眸緊盯著黯然神傷的鳳無憂,心好似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疼得他喘不過氣。

沉吟片刻之後,他徐徐開口,輕聲安撫著悲痛欲絕的鳳無憂,“彆擔憂。縱是為了你,攝政王也會在短期內振作起來。”

鳳無憂全然無視了百裡河澤所言,她將君墨染攬入懷中,自顧自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太過沒用,沒能保護好白染。”

她心下明白,君白染本可以安然無恙地活著。

君白染隻是擔憂傷及她,才會毅然決然地選擇自我了斷。

雖說,君白染隻是君墨染的一重副人格。但對鳳無憂而言,他更似一個曾出現過在她生命中,給予過她愛與信任的鮮活的生命。

她既接受了君墨染患有多重人格障礙的事實,也就意味著,她一並接受了他所有的副人格。

好的,壞的,統統照單全收。

一想到世間再無君白染,鳳無憂難過得好似痛失摯愛一般,大半天緩不過神。

百裡河澤定定地看向情緒低落默然無語的鳳無憂,雋秀的眉輕輕蹙起,眉眼間化不開的憂鬱可見一斑。

自傅夜沉無辜喪命之後,百裡河澤的心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幡然頓悟,喜歡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將之捆在自己身邊。

世事無常。

他隻求她得以平安喜樂地走完這一生,再不敢奢求她縹緲不可及的愛。

知難而退,才是他當下該做的事。

隻是,百裡河澤心中執念過深。

即便已經意識到自己卑微至塵埃裡的深情厚愛,終將無疾而終。

他依舊無法做到灑脫放手,笑著看她投入君墨染的懷抱。

“無憂,你且記住,不論何時何地,南羌的大門都將為你而開。”

百裡河澤瞅著看起來並不似往日堅強,敏感且嬌柔的鳳無憂,心中萌生出一絲愧疚。

天知道他究竟是中了什麼邪!

半個多月前,他竟鬼使神差地為了一己私欲,差點兒害了她腹中孩兒的性命。

“如果可以,爺希望今生今世,與你再無交集。”

鳳無憂倏然抬首,冰冷的眸光中透著一絲不近人情。

百裡河澤一直知道鳳無憂恨她。

故而,當他聽聞鳳無憂這番尤為決絕的話語之後,心下並未似想象中那般難過。

少焉,百裡河澤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搖搖晃晃起身,翩然而去。

他原不打算讓鳳無憂得知他胸口處的傷勢尚未好全。

然,鳳無憂又豈會將這些細枝末節之事放在眼中?

對她來說,他遠不如那些個素昧謀麵的陌生人。

如是一想,他釋然淺笑,倏然放下緊捂著胸口的手,由著方才被她蹭裂的傷口悄然無聲地往外淌著血,拂衣而去。

“咳咳——”

與此同時,君墨染乍然轉醒。

他見鳳無憂顯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輕刮著她的鼻頭,緩聲安慰著她,“小東西,還在為君白染的逝去而難過?”

鳳無憂癟了癟嘴,重重地點了點頭,“若不是因為爺的緣故,他也不會出事。”

君墨染失笑,沉聲說道:“合理地說,他並沒有消失,他的意識已然融入本王的意識之中。之所以做出一副要同你生離死彆的樣子,無非是想要讓你永遠記得他。”

聞言,鳳無憂心中陰霾一掃而空。

她麵露喜色,緊摟著君墨染的胳膊,一遍又一遍地追問著他,“此話當真?你莫不是在誆爺?”

君墨染佯怒,“在你心中,本王重要一些,還是君白染更為重要。”

鳳無憂訕訕而笑,“自然是你。白染之所以重要,隻因他存在於你的意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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