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讓任何人欺負你(1 / 2)

簡喬新皺了皺眉:“你等我做什麼?”

邱健一個健步衝了上來, 試圖握住簡喬新的手, 然而在觸碰到人之前卻被一把拍開了。

閆乾的身子擋在前麵,他眯了眯眼:“彆碰他。”

邱健一愣,像是才發現閆乾也在這一般,他聲音很大的喊出來:“你憑什麼阻止我見小新, 你有什麼資格, 你是他什麼人?”

簡喬新幽幽的歎口氣,他探出頭:“邱健,我和閆先生一起來掃墓的,你不要在我家人麵前鬨了好嗎?”

“掃墓……”

“你跟他一起來掃墓?”

邱健後退半步,不可置信的指著閆乾:“你為什麼會跟著他一起,小新,他很危險的!”

簡喬新皺了皺眉:“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你……”邱健完全沒料到簡喬新居然會護著閆乾, 他的目光細細的在簡喬新的身上打量, 最後冷笑一聲:“你真的懷了他的孩子?”

“之前聞原告訴我我還不信。”

“你怎麼能給他懷孩子?我們在一起多少年了,他才和你認識多久?”

簡喬新低垂下頭,他攥著閆乾的衣角,重複了一遍:“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個人的自由。”

邱健簡直不敢相信, 在他的心裡,簡喬新一直都是非常單純,非常溫柔美好的存在, 他會哄著自己, 照顧自己。

就是為人很清純保守, 不過這也算是可愛的部分。

相戀了這麼多年,從大學到這兩年出來一起打工,他雖然也有過想法,但是從來沒有強迫過簡喬新,可是誰能知道就知道這麼短短的時間,簡喬新居然連其他男人的孩子都有了?

邱健腳步踉蹌,受到了打擊:“小新,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閆乾強迫你的是不是,你肯定是有苦衷的!”

簡喬新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在之前,他也覺得自己的確是有苦衷的,畢竟意外懷孕這種事情,還是和不愛的人,無論是誰都會一時有點難以接受,但是現在他怎麼都說不出苦衷這兩個字來。

他還沒來得及想好說什麼,閆乾就發話了,他輕笑一聲:“這可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心思齷齪,看誰都是強迫?”

邱健臉一白,他含恨的看著閆乾:“難道我有說錯嗎?就你這樣的人誰會喜歡你,你血腥暴力,你殘暴不仁,你控製極端,你根本不懂得愛,不懂得關心人,根本沒有人會喜歡你!”

閆乾不置可否的挑挑眉,總結到位。

反倒是一旁的簡喬新有點生氣:“邱健你夠了,你又有什麼資格批判閆先生,他至少會陪我來掃墓,你呢?去年,前年過年,你哪次不是回家的,都是我一個人來的,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你說閆先生不會關心人,至少他做的比你好!”

邱健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他深呼一口氣:“小新,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大過年的誰不回家過年?我不回去的話家裡人肯定會說的,你當時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回去,你根本就沒有把我家當成你自己家對不對?”

簡喬新沉默無言。

閆乾側目看他一眼,在有一刻竟是和邱健感同身受,簡喬新這個孩子,看著軟和,其實是很冷情的一個人,把自己縮成一個蝸牛殼,碰一下,動一下,沒有十足的安全感不會出來,有個什麼動靜就會嚇的縮回去。

看似深情,其實薄情,誰都不愛。

邱健試探著上前一步:“小新,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在意你是不是懷著彆人的孩子,我會照顧你的。”

簡喬新往後一步,躲在閆乾後麵。

就在邱健快要逼近的時候,閆乾一腳踹開了人,他的麵色冰涼,含著冷意:“滾。”

邱健倒在地上,墓碑前的石板很硬,他的手差一點擦破了皮,卻依舊執著的看著簡喬新。

簡喬新輕聲道:“邱健,你走吧。”

冬天的風呼嘯的吹,冰寒刺骨,天空中星星點點的飄起了零星的雪花,飄飄揚揚與天地之間。

邱健坐起身,他英俊的臉龐現在瘦如骨,看著簡喬新的目光悲涼而充滿了哀慟,扯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小新,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簡喬新莫名眼眶一紅,他深呼一口氣:“我沒有。”

雪花輕輕的落在人的肩上,發梢上,溫柔而繾綣,隻是墓前的幾人卻都心神各異。

簡喬新直視著邱健的眼睛,帶著些釋然,也像是給他判刑一樣:“我們錯過了。”

邱健渾身一震,身側的拳緊握起來,他想再撲上來,卻再次被閆乾甩開。

閆乾側目看了一眼哭鼻子的簡喬新,心情異常惡劣,上前一步走到邱健的麵前緩緩蹲下:“大過年的,不想見血,給你個機會,十秒內滾出我的視線。”

邱健驚訝的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你覺得呢?”閆乾臉上掛著儒雅的笑,隻是那笑泛著冷光:“是從之後沒人去找你麻煩,給了你一種我很寬容大度的錯覺?”

邱健說不出話來。

閆乾故意壓低了聲音,確保簡喬新聽不見,他微微俯身,在邱健耳畔道:“畢竟你也曾是他的過去,小新心腸軟,我怕嚇到他,否則,你根本沒有機會好好的站在這裡。”

邱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閆乾。

閆乾嘴角勾笑:“都是成年人了,說話做事過過腦子,也彆再去覬覦彆人的東西,很容易出事的。”

寒風呼嘯,邱健感到了徹骨的寒冷,也是在這一瞬間,明白了王權富貴的重要性。

閆乾說完之後收斂了神情,慢條斯理的計數:“十,九,八……”

邱健一愣:“你,你真的敢?”

“五,四,三……”

十秒還沒有數完,剛剛半坐在地上的男人已經手忙腳亂的爬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去了,動作之快仿佛身後跟著洪水猛獸一般。

簡喬新站在原地,說不上來心頭什麼感受。

閆乾起身,拉著他到墓碑前:“大過年的,讓長輩們看笑話了。”

簡喬新走到自己爸爸的墓碑前,墓碑的最上頭有照片,那照片上的男人和自己的眉眼有七分像,笑起來杏眼彎彎,燦爛如春。

他半跪下身子,凝望著墓碑。

閆乾站在他的身邊,他的身軀像是一道堅固的港灣,恰好替簡喬新擋住吹過來的風雨。

簡喬新輕聲道:“爸,我來看你了。”

山上的雪飄飄揚揚的灑著,簡喬新默默的坐在墓碑前,他的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一年來的所有事情,五味雜陳。

閆乾在他旁邊將從山下帶上來的水果擺放整齊,簡喬新吹著冷風,打了個噴嚏。

閆乾側目:“冷了?”

簡喬新搖搖頭:“大概是剛剛的風有點冷。”

閆乾見他清秀白皙的小臉被凍的通紅,他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給簡喬新裹上:“就待一會兒,彆凍著了。”

簡喬新笑了笑。

閆乾見他眼眶通紅,挑了挑眉:“不許哭,不然被長輩們瞧見,還以為叔叔對你不好呢。”

簡喬新撇撇嘴,眼裡卻有笑意:“閆先生信鬼神嗎?”

閆乾不置可否:“信則有,不信則無。”

“我也希望有。”簡喬新靠著他,看著眼前的墓碑,他輕聲道:“這樣爸爸就可以和父親長長久久的待在一起了。”

閆乾說:“他們很恩愛。”

簡喬新點頭:“是的,我對愛情所有的憧憬都來自於爸爸對父親的愛。”

閆乾側目瞧著他,身側的人鼻尖凍的通紅,但一雙眼睛卻晶亮,有光,原來一個人談論到向往的事情時,眼裡真的有光。

簡喬新見他看著自己,遲疑道:“我說錯了什麼嗎?”

閆乾搖搖頭。

簡喬新想起曾經閆乾跟自己談論起婚姻時的話語,不免也有一些感慨,大概身旁的男人對愛情是沒有一點憧憬吧。

他其實在分手後總是在想自己和邱健三觀不合,所以分手是必然的局麵,現在想來,和閆乾也未必是合的,所以,他們的結局大概也隻能是分道揚鑣。

分道揚鑣。

簡喬新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笑了笑。

閆乾捏了他的臉一把:“笑什麼?”

“沒什麼。”簡喬新收起自己怨婦一般的情緒,他說:“就是覺得,原來一輩子能遇到一個三觀合適,長長久久的人,真的需要莫大的運氣和勇氣。”

閆乾挑眉:“你這麼覺得?”

簡喬新有些驚訝:“難道不是嗎?”

“不是。”閆乾把他扶起來,不讓他長時間跪在地上:“這世上從沒有三觀完全一致的人,任何東西都需要磨合才能相稱,事在人為,懂了嗎。”

事在人為

簡喬新想了想,微微一笑,他握緊了閆乾的手:“懂了。”

寒冬臘月天,閆乾沒有讓他在山上多待,幾乎是沒有過多久兩個就一起下山了,原本是要今天回去,結果下了雪,天滑地凍,實在不安全,閆乾不願意讓簡喬新冒這個險,便安排明天再回A市。

晚些時候,簡喬新在父母的房間裡麵翻一些陳年舊物。

他翻出來一個陳舊的箱子,這是當年父親寫給爸爸的情書,整整齊齊的,大概有一箱子多,都被很整齊劃一的放在一起,即使歲月變遷,也沒有褶皺分毫。

閆乾靠在門扉:“偷看彆人的情書可不是好行為。”

簡喬新拿著信封,瞪他一眼:“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閆乾挪揄的瞧著他,直直的讓簡喬新真的不好意思起來,他乾脆放下了信封,試圖轉移一下話題。

簡喬新說:“閆先生,你給人寫過情書嗎?”

閆乾拉了把椅子坐下:“收到的比較多。”

“你還收到過情書?!”

閆乾伸出手懲罰性的捏了一把他的臉:“注意你的言辭,怎麼,我不能收到?”

簡喬新躲了一下:“有點沒想到。”

可能是氣氛很好,簡喬新窩在搖椅上忽然來了興趣:“那你肯定有很多人追吧,答應過嗎?”

閆乾懶洋洋道:“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