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蓮妹妹番外(1 / 2)

距離蘇躍死了有五天了,葬禮上,蘇時臣臉色陰鷙,仍記得那天下午,他打開郵箱,看到蘇躍一天前發給他的郵件,暴怒之下,他沉著臉色給公司匆匆善後。

結束後他給蘇躍班主任打電話,得到的答案是他已經兩天沒有去學校了,蘇時臣一路壓著心中熊熊燃燒的氣焰開車回到家。

迎接他的,是清冷寂靜的彆墅,他衝上二樓,一腳踹開蘇躍房間的門,蘇躍就躺在床上,了無生氣。

怒火當頭的蘇時臣並未發現不對勁,他衝進去拿起床頭的被子摔在地上,玻璃杯發出清脆的響聲,應聲碎成一地,玻璃渣四處飛濺,杯中剩餘的水濺到他的褲腳,留下點點汙漬。

“蠢貨,你還睡!你給老子起來!”他伸手去撈床上的人。

手裡的手臂軟綿綿的,沒有生氣,房間裡安靜的恍若隻有空無一人,蘇時臣以那個姿勢僵在原地。

房間裡腐朽的氣息在彌漫,蘇時臣的手中的手臂,冰冷冰冷的。

在蘇躍的葬禮上,相較幾天前,蘇時臣仿佛一夜老了十歲,兩鬢多了些許白發,蘇躍是他唯一的兒子,雖說他對這個兒子沒多少感情,但他是他心中家庭二字的代表。

人一旦閒下來,腦子裡就止不住的想事情。

公司倒閉,和蘇躍關係大嗎?是不是蘇躍提前告訴了他他就可以逆風翻盤?在收到那張照片後,蘇時臣腦海中無數次出現過這樣的想法。

可事到如今,他又能怪誰呢,他心中迷茫,人到中年,一夕之間,事業一塌糊塗,家庭支離破碎,許是安逸的日子過了太久,如今他連從頭再來的勇氣都沒有。

他想起蘇躍一歲多時叫出一聲“爸爸”,他心中的喜悅是真心實意的,那時候的他生意還沒有後來做的那麼大,不過隻是一個開廠的。

後來的他,工作越來越多,越來越忙,逐漸把家庭排在了最後,好似永遠都有接不完的工作電話,忙不完的事,而現在不過是一場空。

兒子的家長會他沒去過,兒子的性格他從未關注過,回憶起來一片模糊。記憶中的他,就是不斷的工作,他的生活、人生,都被工作填滿。

蘇時臣從心至身,湧上一陣疲憊。

幾個和蘇躍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和小夥子拿著一束花,放在了蘇躍的墓碑前,蘇時臣看著他們,心緒一陣恍惚。

最開始,他工作的初衷,是想讓家裡過的好一點。蘇時臣嗤笑一聲,抹了一把臉,低頭自嘲般的搖了搖頭。

冷硬的麵容底下,是對自己產生的不確定。

*****

師麗自彆墅裡搬了出去,後又搬進了王啟的一套房之中,王啟在想要的東西得手後,對她的態度直線下降,師麗敢怒不敢言,終歸現在能幫她的隻有王啟了。

王啟為她找了辯護律師,她忐忑的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她希望時間過的慢一點,但每一刻都是煎熬。

一個月後開始一審,師麗手心緊張的冒汗,坐在了被告方的位置後,蘇時臣坐在對麵,兩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

一個是因為羞憤,一個是心虛緊張。

蘇時臣每當想到蘇躍和他說師麗出軌,而他反手給了蘇躍一巴掌,蘇時臣就感到一陣後悔,這樣的女人,他竟然被蒙騙了那麼久。

是不是他親手打兒子時,師麗也曾沾沾自喜?

王啟為師麗請的律師實力不如對麵,他們本就處於劣勢,在律師資料不齊全狀態也不行的情況下,蘇時臣那邊可以說是完勝。

開庭兩個多小時,法官一錘定音,師麗被判四年有期徒刑外加罰款,結果出來時師麗直接蒙圈了,恍然如夢的跌坐在凳子上。

在下麵坐著的蘇菁猛地抬頭看向蘇時臣,心中慌亂不已,師麗沒了,她怎麼辦……

學校上課鈴聲響起,蔣兆看了看旁邊空著的座位,長舒一口氣,最初聽聞蘇躍猝死,她難受了挺長一段時間的。

死亡對於她來說,是一個離她很遙遠的詞,她不太明白,怎麼昨天還在和她打鬨的同桌,今天就沒了。

蘇菁請假了,聯合兩人之前的流言蜚語,有消息靈通的同學聽聞了他家的事,她媽和蘇躍他爸離婚了,她媽還坐牢了,具體因為什麼事大家不清楚。

但就是這種不清不楚朦朦朧朧的才能引發眾人的猜測,蘇菁來辦理轉學那天,不少人前來圍觀。

在一眾惡意、好奇的目光中,蘇菁垂頭,麵色蒼白,她感到自己如同一隻被扒光了皮的老鼠一樣,蘇菁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在辦公室辦理好轉學後,就逃一樣的出了學校。

她依舊住在王啟的那套房裡,新學校新學校是一所普通中學,學校的環境和氛圍與之前那所相比,差的不是一點。

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師麗跟了王啟那麼久,又怎麼可能沒有王啟一丁點的把柄。但凡他手段乾淨點,師麗也沒辦法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