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小師妹6(1 / 2)

一股不可抵抗的力從他背後襲來, 熊掌拍下來, 比他的背還要寬大,他狠狠一咬牙, 意圖往旁邊滾上幾圈。

熊掌死死的抵住他的後背,柏墜趴在地上, 激起一層落葉灰塵。

黑熊並不打算一下弄死他, 玩兒似的用熊掌把他翻來覆去在地上滾了兩圈,它鼻尖聳動了一下, 見柏墜一動不動, 覺得不足為懼。

它四腳著地, 爬到柏墜方才扔了烤肉的地方,叼起烤肉吞了下去,身後傳來一聲噗通落水聲,黑熊轉頭一看, 隻瞅見溪水上微波粼粼,它剛的手的“玩具”逃跑了。

黑熊發出一聲怒吼,林中體型小敏感的動物們紛紛四處逃竄。

柏墜潛入水底, 順著溪水往下遊去, 越往下, 河底的水草似有生命一般,纏住他的腳踝將他往下拽。

他低頭一看,隱約在雜亂的水草中, 發現了好幾具白骨,柏墜在心底暗罵一聲, 纏住他的水草越來越多,他抽出長劍,輸入靈力,將其斬斷。

“……我看著那煙應該就在這附近。”

“此人在這種環境下還敢生火,定然實力不俗,各位師兄弟要多加小心。”

“師姐放心,我們一定護你周全。”

“是啊,師姐莫要太過擔憂了。”

岸上隱隱傳來說話聲,這裡離柏墜剛才碰上黑熊的地方,也不過數百米。

嘩啦一聲,打破水麵的平靜,剛說話的人立馬戒備起來,拿劍護在身前,水花濺開,水裡冒出來一個人,那人旁若無人的遊上了岸。

修士們沒有貿然的動手,柏墜看著眼前的白衣修士們,一個個長的都煞是俊俏,眉眼清秀,一溜看過去,讓人有些臉盲。

雙方視線僵持著,一名袖子破了的白衣修士指著柏墜叫道:“是你!師姐,就是他,就是他偷了我們的堯根!”

“唉,什麼叫偷啊,說的那麼難聽,那東西就擺在那,誰有本事拿走就算誰的是不?”柏墜自然也認出來他,開口就是隨口胡謅,他看了眼被十幾個修士護在中間的女修。

女修臉蛋小巧,眉眼彎彎,看人麵無表情也好似是在笑,長相小家碧玉,很是討喜,穿著一身白衣,在一群男修中襯得嬌小可人。

這便是渺仙閣宗主之女,在這小輩中輩分最大,人人都要喚一聲師姐的宰含煙。

一路走來曆經波折,讓這群修士的衣服多少白中帶了點其他的色彩,偏偏隻有她一人潔白如豆腐。

“你這人怎能如此不要臉!明明是我們先看到的,凶獸也是我們拖住的,那堯根你最好交出來,否則彆怪我們心狠手辣!”那名渺仙閣的小弟子叫喚道。

柏墜偏了偏頭,說:“渺仙閣好歹是四大仙門之一,難道就這麼不講理?誰說先看到東西就是你的了,那堯根你可碰過?我冒著生命危險挖來的,你說讓我拿出來就拿出來,難不成這裡麵的東西你們渺仙閣還承包了?如此恃強淩弱,渺仙閣,也不過如此。”

他故作嗤之以鼻的模樣,激怒了那名修士,他拔劍指向柏墜:“我今日就叫你瞧瞧我的厲害!”

一雙纖纖玉手抓住了那名修士的手臂,組織了一場戰事的發生,宰含煙柔聲道:“慶楊師弟,罷了,這位道友說的在理,既然東西是他親手挖的,我們此舉豈不是應實了他話中的仗勢欺人。”

慶楊憤憤不平的放下了手。

宰含煙對柏墜點了點頭,道:“方才失禮了。”

柏墜:“無妨。”

宰含煙又說:“道友一人在秘境中行走,危機四伏,不若和我們搭個伴。”

她這話說的含蓄,其實翻譯過來,不過是換種方式,想把柏墜留在他們隊伍裡控製住,如若柏墜不從,慶楊再和他打起來,慶楊於他便不是為了利益仗勢欺人,而是因為他師姐好心讓他加入他們,而他不識好歹。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柏墜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這宰含煙是無意還是故意的。

他看了看慶楊,說:“在下不敢高攀,我不過一介路人,哪裡當得起渺仙閣少宗主的邀請。”

慶楊又是一聲冷哼,“算你識相。”

宰含煙眸色沉了沉,嘴角帶著一抹如沐春風的笑意,她道:“是我們唐突在先,再說,不過結伴而行罷了,難道道友是看不上我們渺仙閣?”

她話鋒一轉,角度陡然變得尖銳,柏墜要再拒絕下去,還真正就是“不識好歹”。

他無聲一笑,“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渺仙閣的弟子們雖不喜柏墜,但這是師姐親自邀請進來的人,他們心中不滿,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柏墜就宛如一個行走的掛件般,遇上危險都是渺仙閣的弟子上,他則找個位置躲起來,等危機過去了再走出去。

能不動手就不動手,身體力行風朔囑咐的能躲則躲。

一路走下去,在途中他們也遇到過彆的門派的人,隻是在秘境中,每個人都對彆的門派防備很深,打個招呼就擦肩而過,更彆說組隊了。

他們收獲也頗為豐盛,夜深了,渺仙閣弟子找了個山洞,夜間的秘境是白天危險指數的三倍,大部分人求穩夜晚會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休息。

山洞裡亮著微弱的光芒,一團小小的火堆在中間,山洞裡的人各自尋了個位置坐下。

慶楊拿著藥粉,給受傷的師兄弟們上藥,他看到坐在角落事不關己的柏墜,氣火一下湧上心頭。

他開口嘲諷:“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有勇氣進來的,連簡單的清塵訣都使不出來,真是個拖累。”

柏墜盯著眼前的地麵,正在想事情,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這山洞的地上那層厚厚的塵土,中間似有被什麼拖過的痕跡,上麵踩了一些他們的腳印,柏墜也無法辨認。

他的視線裡忽而多出了一抹白,柏墜抬頭,慶楊站在他麵前,臉上惱羞成怒:“你竟敢無視我!”

柏墜皺眉:“有事?”

慶楊看他不順眼,忍了他一天,此刻忍不住爆發:“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無視我,我定要給你點顏色……”

宰含煙不知何時走到慶楊身後,開口:“慶楊,慎言!”

“師姐!”慶楊轉過頭,“你看如宵師弟,今天都受了傷,而他呢,他一直躲在我們身後坐享其成,憑什麼!”

“你這話就不對了。”柏墜插嘴道,“坐享其成……敢問我是和你搶奪天地靈材還是絕世法器了,我什麼都沒要,不過是在你們中間占個位置罷了,這位小道友說話未免太難聽了。”

慶楊被他這一翻言論氣得嘴都快歪了,“閉嘴!你給我閉嘴!”

柏墜嘴邊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小道友好大的威風。”

慶楊直咬牙:“師姐,你莫要攔我,我定要好生教訓教訓他!”

但他還沒來得及拔劍,外麵突然一陣喧鬨,山洞內眾人的視線頓時被轉移了過去,感到氣氛不同尋常,宰含煙立刻上前。

慶楊狠狠的瞪了一眼柏墜,也跟上了師姐,柏墜抿著嘴笑了笑。

引起喧鬨的地方是洞口,山洞有一個彎,在外麵的人是看不到裡麵有人的。

半夜引起騷動,在這種環境下,不是好事,眾人打起精神,柏墜擠開人群,看到了洞口的模樣。

洞口趴著一個人,借著微弱的光芒,他看到那人渾身是血,左手的手臂不翼而飛,他沒有死,還撐著最後一口氣,滿臉的驚恐。

“救救我,救救我……”

白衣修士們不約而同的後退一步,唯恐被他碰到,他眼下的樣子略微有些可怖,整張臉的表情失去了控製,仿佛一個精神失常的人。

“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宰含煙上前,蹲下身,卻也保持著一段距離,沒讓他觸碰到自己,她柔聲道:“道友彆怕,你這是怎麼了?”

那人像是找到了救贖,腦中斷掉的那根筋又被連上,他身體不斷的顫抖,前言不搭後語的說:“死了,他們都死了,鐵、鐵甲蛇出洞了……”

柏墜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眼他身後深深的夜色,這人身上的血跡應該不止隻有他的,他的同伴都死了,隻有他一個人跑了出來。

他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定然是跑不了太遠的,也就是說,他口中的鐵甲蛇,就在附近。

柏墜神色一淩:“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他一開口,慶楊就想反駁:“這有你說話的份嗎?要走你一個人走,眾人皆知,秘境晚上是最危險的,我看你走出這個洞也活不了多久。”

他傻宰含煙不傻,她一下就聽出了柏墜話裡的意思,她即刻站了起來:“彆吵了!聽他的,我們趕緊離開此處。”

“師姐!”慶楊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不敢相信她竟然站在柏墜那一邊,啪啪打他的臉。

宰含煙耐著性子同他說:“慶楊,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再慢慢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離開這裡。”

慶楊不解:“為什麼?你真要聽這半桶水的話嗎?宗主說過……”

“我父親說過!”宰含煙被他吵的腦仁疼,語氣稍稍強硬,“進來後,一切聽我安排,現在,我說立刻、離開。”

她不再管他,轉頭拿起佩劍,就要帶領眾人出洞,慶楊看著她的背影,啐了一聲。

“不,不可以。”地上那人看他們要走,頓時慌了,他抱住宰含煙的大腿,“你們不能留下我,帶我走,帶我走……”

宰含煙不著痕跡的一腳踹開那人,那人在地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撞在洞內的石壁上咽了氣。

她微微側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