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寫命格5(1 / 2)

這幾天, 柏墜發現有人在跟著他, 似有若無的視線,每當他回頭, 看到的隻是零星的路人。

對方很警覺,要不是他在修仙界待過, 可能就把這當成他潛意識裡產生的錯覺了。

但柏墜清楚這不是, 一定有人在跟著他,像是在監管著他的行蹤。

他知道, 大概是那兩天晚上, 讓彆人起疑了, 敵方有多少人他還不了解,這不是暴露的好時機,他隻好收起鋒利的爪牙,扮成無害溫馴的食草性動物, 行為舉止方麵都頗為謹慎,沒有任何異常。

桐薄的兼職他照常去,上回桐杞給他卡裡打了五千塊, 撐不了多久, 而且以桐杞施舍的態度, 想想也是膈應,柏墜不太想用那錢。

學校門口有家咖啡店,這裡來往的都是學生, 平時客流量一般,柏墜沒事的時候就跟著師傅學咖啡拉花, 桐薄在店裡做得久,也是半個熟手。

前台有人點了拿鐵,柏墜做好端過去,客人背對著他坐著,他端著托盤走過去,身上還掛著圍裙,他把咖啡放在桌上,聲音平平的說:“你好,這是你的拿鐵,請慢用。”

“我沒要拿鐵。”客人拖長了聲音說,語氣及其不耐,“我點的是摩卡,你怎麼回事?耳朵不好使?”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柏墜抬眼一看,眼前的客人,不正是夜闖女廁的男人,穿著黑色連帽衫,下身一條黑,一臉拽相,手掛在身後的靠背上。

全身上下,都透露著兩個字——找茬。

柏墜好脾氣的把咖啡收回來,“不好意思,我給你重新做一杯。”

“唉。”林路汶叫住他,他撓了撓脖子,說,“算了,放下吧。”

這善變的男人仿佛是在柏墜的耐心繩索上反複橫跳,指不定什麼時候繩子斷了,男人就嘎嘣了。

柏墜沉默的把咖啡放下。

林路汶算計著給的下馬威也夠了,眼前的人都嚇得不敢說話了,瞧那小臉蒼白的哦,嘖嘖……

假如柏墜有讀心術,一定會給這智.障上兩課,告訴他什麼叫自然膚色。

林路汶指了指對麵的位置,說:“坐吧。”

柏墜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林路汶很大方的一揮手:“坐,我請你喝杯咖啡。”

柏墜一手夾著托盤,指了指身上的圍裙:“不好意思,上班時間。”

這裡的工作服是葡萄深紫色的襯衫,下身是他自己的牛仔褲,袖口被挽上去一節,露出有力的小臂,皮膚雖白,但彰顯著屬於本人蘊含的強健體魄。

林路汶的視線被那一節小臂吸引,他悄悄摸了一下自己常年不運動肌肉甚少的手臂,吞了吞口水,估算力量,他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他不說話,柏墜就拿著托盤走了。

他在這上班是按小時算的,零零碎碎的時間花在這上麵,也就夠一點零花錢,柏墜算了算,覺得自己還是太窮了,得想辦法賺錢,彆任務還沒完成,先把自己餓死了。

下班他和店長說了聲,進到雜物室,脫了圍裙,把衣服換回來。

林路汶一杯咖啡見底,轉頭見柏墜不見了,前台點單的換了個人,他跑過去一問,才知道柏墜下班了。

“他人呢?走了?”

“不知道啊,應該還在換衣服吧。”

林路汶得到一個模淩兩可的答案,一手撐在桌上,悶悶的皺起了眉頭。

正巧這時,柏墜從裡麵走出來,林路汶眼前一亮,像是獵人看見了獵物,透著陰謀的味道,不加掩飾。

他嘴角帶著笑,等著柏墜上前來和他說話,這樣,他便能夠掌控主動權。

他把一切都想的很完美,直到柏墜視他如空氣,從他麵前走過之前,他都覺得沒哪裡出了差錯。

林路汶的微笑僵在離嘴角,風鈴清脆的聲音喚回了他的神,劇情仿佛脫韁的野馬,離他的劇本差之千裡。

被他為難過的柏墜沒有氣憤的質問他,也沒有絲毫的疑惑他為什麼會找他,就像是對待毫不相關的路人,他拋卻腦中的計劃,這果然並不試用於他,林路汶抬腳追了上去。

“你站住!”聽到身後氣急敗壞的聲音,柏墜微微勾了勾嘴角。

上鉤了。

跟了他這麼多天,也不免他陪他演了這麼多天的戲。

柏墜那晚的行為很可疑,現在正常的生活軌跡就顯得更加可疑,桐薄沒有夢遊症,這種一戳就破的借口他們定然是不會信的。

既然不信,想從他口中套話,自然是要接近他,就看誰比誰更沉得住氣。

假如林延他們是顧鬆義那頭的人,應該就知道他的陰陽眼,那天晚上的對話,不難想象是在和什麼東西對話,但鬼沒有現形,他們就不會知道這鬼是誰。

從男人夜訪女廁可以看出,他們對這事是有關注的,他們要是心虛,又或者是彆的原因,早晚會來找他,來探他的口風。

當然,要是他們直接動手,柏墜也做好了招架的準備。

能天天在學校時不時跟著他的,總不可能是回母校上過一次課的林延。柏墜從他被捉到的那晚看得出,林延同夥的那個男人,腦子直,脾氣爆,嘴也不像是個嚴的,他正好可以趁著這一次機會,套一套他的話。

柏墜雖這麼想著,但頭都沒給林路汶回一個,自顧自走自己的。

林路汶已經按耐不住了,他那晚那麼堅決的不透口風,眼下自然不能太輕易的讓他從他這裡得到消息,不然等林路汶回過神,他也沒辦法聽到更多的內情。

柏墜低頭匆匆過了馬路,微長的黑發被風吹起,個字高打扮乾淨的大男孩惹得路人微微側目,特彆是在他身後還有一個跑得氣喘籲籲的男生。

這一排的梧桐樹葉子都黃了,地上都是落葉,腳下踩著有脆脆的聲音。林路汶的腳步聲很沉,總算追上了柏墜,他一掌拍在柏墜肩上。

“你、你聽不到我、我叫你啊?”林路汶喘著氣說,氣音斷了幾節。

作為一個成年男人,跑這麼一段路,就喘成這樣,身體著實是有些虛了。柏墜自從成了桐薄之後,一直有保持著健康的良好作息以及適量的運動,身體比剛來時要好很多。

他轉過身,林路汶的手從他肩頭滑落,他順勢撐著大腿,緩過來了些許,他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柏墜側頭,聲音清冷:“什麼?”

林路汶:“你沒聽到我叫你啊。”

柏墜挑起左邊眉峰:“你叫我了?”

他這幅表情著實很像在挑釁。

林路汶一噎,他咬了咬後齒,咬肌稍許鼓動,“能好好說話不?”

柏墜還是那副氣死人不償命死氣沉沉的表情:“你有事?”

“你不記得我了?”聽他這麼陌生的語氣,林路汶蹙起眉頭,把臉放到他麵前,“你看看我,不記得了?”

柏墜:“……”

路人目光奇特的看著這湊的很近的兩人,嘴裡頗有微詞。

這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林路汶也意識到了他舉止的突兀,尷尬的縮回了頭,兩人往學校裡走去,在路上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簡單的認識了一下。

他們走到學校的一片小樹林中,長椅上落了幾片枯黃的樹葉,一雙骨骼分明的手撫下了樹葉,回身坐在了上麵。

這片小樹林人煙稀少,是通往的是寢室的路,隻不過很少會有人走這條小路,所以這就成了情侶的約會聖地,這會兒不屬於高峰時期,很是冷清。

“你那天晚上,到底是在和誰說話,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林路汶開門見山,語氣認真了很多。

柏墜也不用夢遊那套說辭了,他瞥了林路汶一眼,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對我又沒有好處。”

好處?林路汶:“行吧,你說你要多少錢。”

“嗤。”柏墜嗤笑一聲,“錢這種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不過是一堆俗物。”

零聽到柏墜光明正大的操著一點也不俗氣的人設,想起前不久還在和他討論怎麼賺錢的先生。

弱唧唧,不敢發聲。

不要錢,這事就不好辦了,林路汶眼中帶了點沉重,“你要是想要我的人,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柏墜:“……”

這什麼腦回路?柏墜格外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差點脫口而出“我是那種人”,好在他還記得自己高冷且有內涵深不可測的人設。

他打斷了林路汶的話:“你認識顧鬆義顧學長嗎?”

顧鬆義最近過得還算滋潤,他借由身體不好和輔導員請了幾天假,去醫院進行了體檢,得出的結論除了有點虛,彆的方麵都很健康。

大師最近閉關聯係不上也沒能打消他的好心情,他身體沒事,桐薄也沒死,這讓他還是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擔心害怕桐薄變成厲鬼來弄死他。

學校論壇上的事件他也看到了,隻掃了幾眼就過去了,沒放在心上。

顧鬆義對著鏡子理了理衣領,抓了兩把頭發,呈現出來的完全是一個活脫脫的陽光大男孩,他勾起嘴角,如暖陽般的微笑在嘴角綻開。

這兩天他腦海中偶爾會浮現一張白淨的臉蛋,那冷清的氣質讓他心動不已,想想也有一個星期沒見過麵了,不知道他的小白鼠過的怎麼樣。

手機驀地又震動起來,尖銳的叫聲從手機裡穿透出來,房間裡拉著窗簾,光線陰暗,顧鬆義身後寒毛卓豎,他心下頓了頓,臉扭曲了一瞬。

這是他的手機鈴聲。

這兩天他已經受夠了,換了三個手機,關靜音,關機,都沒有用,隻要有人打電話進來,手機就會發出這難聽的聲音。

第一次發生在一次聚會上,顧鬆義的手機驟然響起,引起他人驚奇的視線,尖叫聲令人頭皮發麻——

那真是他活了這麼多年,最狼狽的一天。

顧鬆義從桌上拿起手機,是他的發小,他接起電話,聲音中的怒氣不加掩飾:“什麼事?不是說了不要給我打電話嗎!”

那邊聽他這麼大的怒火,停了一下,嘟囔道:“你這是怎麼了?吃□□了……我給你發了信息,你沒回,我才打過來的啊。”

顧鬆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語氣稍許平穩了一些:“什麼事?”

發小:“你之前那個小朋友,死而複生了?”

“他沒死。”顧鬆義不想說太多,隻答了這一句。

發小不清楚這件事裡的內情,隻道一聲“難怪”。

顧鬆義:“你打電話過來就為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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