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世界12(1 / 2)

兩聲清脆的敲門聲,緊接著門口出現了劉姐的身影。

“陸追, 你跟我出來一下。”

這是柏墜入職後的第五天, 工作比他單獨接單時要繁忙, 但所接觸到的東西也更為的廣泛,對此他倒也還適應。

劉姐把他帶到電梯門口,道:“向總找你, 你跟我上去一下。”

柏墜沒有半分意外, 他點頭道:“好。”

劉姐是個話不多的女人,她更傾向於動手去做, 對柏墜這五天的表現,她還是很滿意的, 交到對方手裡的任務,都圓滿的完成了, 有正式員工的風範。

劉姐也不吝嗇的和他分享了一下對自家公司老板的了解, 而劉姐的具體描述隻有一句話:“向總人很好, 你彆緊張。”

雖不知道向總怎麼突然找他們技術部門要人, 不過劉姐也不喜歡過多的問這些事。

“好,謝謝劉姐。”柏墜道。

從電梯合上的門上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見柏墜不驕不躁,劉姐對他的標簽又多了一條——一個沉穩的新人。

劉姐把柏墜送到就下去了, 前台秘書帶著柏墜來到總裁辦公室。

向楓的辦公室簡潔寬敞, 沒有過多的裝飾品,色調偏暗,讓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然而與辦公室整體裝飾有所違和的是桌上的一盆綠色多肉植物。

綠色的根莖,呈紅色的肉瓣,顯得生機勃勃,它就擺在向楓的辦公桌上。

向楓停下手頭瀏覽的文件,麵上不動聲色的示意了一下:“坐。”

柏墜坐在辦公桌對麵的一張椅子上,麵含疏離的微笑:“向總。”

向楓摸著手腕上的腕表,氣質沉靜如水:“我記得你之前是學設計專業的。”

“嗯,改行了。”柏墜仿佛沒聽懂他的言下之意,沒有多做解釋。

向楓身體往後靠,問他:“為什麼來我的公司?”

這問題不大好回答,柏墜想了想,道:“信息發展公司當中,我最看好向總的公司,公司的團隊很優秀,所以我來了。”

向楓沒有開口,臉上情緒不露分毫,短暫的沉默,柏墜又道:“我聽說向總的父親是在二十三年前去世的,在捉拿毒.販子的過程中殉職。”

他說了一個與工作毫無相關的話題,把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而這個話題剛巧是向楓心中的一根刺,柏墜無疑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向楓的臉色沉了幾分,父親死的那年他已經五歲了,並非全然不記事。

他眯了眯眼:“你什麼意思?”

“向總彆誤會,我沒有拿他人**到處宣揚的興趣。”柏墜笑笑,“我隻是想問問,向總對於毒.販子,是怎麼看的呢?”

“與你無關。”向楓睨了他一眼,眼下的氣氛,顯然不再適合接著問之前的話題,“你既然成為了我公司的員工,就好好工作,至於上司的八卦——”

向楓扯了扯嘴角:“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話,完全足以讓你丟了工作。”

柏墜揚起唇角弧度,和向楓的表情如出一轍:“我相信向總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上司,不會拿私人恩怨來恐嚇員工。”

打發走黑發青年,向楓拿著筆,用筆蓋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節奏的“咚咚”聲,柏墜說的那些話,他不是沒有觸動,但時隔多年,他早已學會了如何壓製自己的情緒,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柏墜為什麼要突然提起他父親。

下班後,柏墜回到住處,拿著手機刷新了一下微博,陸氏品牌服裝的官網發出新的預告片了,柏墜點進去品了品,片刻後又退了出來。

陸氏這次的新品看著有點奇怪,在配色方麵和設計的地方總感到有些違和,就像是一個半成品強行包裝出廠,數量倒是比以往的要多,但這明顯不是陸氏一貫走的風格。

柏墜挑眉,看來秦總是開始動手了。

郵箱裡躺著好幾封推廣郵件,柏墜清除掉垃圾郵件。剛退出郵箱,電腦桌麵右下角又彈出了一封郵件,發件人是L。

與此同時,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也跟著震動了一下,一條短信印入眼簾,備注是二劉哥。

——查完了,名單已發到你郵箱,注意查收。

柏墜拇指戳了戳手機,回了個“收到”。

他點開L發給他的郵件,一長串的名單拉不到底,日期都在後麵排著,有些還備注著做了什麼事。

第一頁是陳樊接觸過的人,第二頁是陳樊秘書接觸過的人。

他仔細查看,用筆記本做了一個圖表,把可疑的人放到新的列表裡。

陳樊的性格柏墜不太了解,從僅有的幾次碰麵和網上的消息來看,他在外界的眼裡是成熟而有魅力的一個男性,溫和有禮,為人處事方麵很圓潤。

這點向楓和他比較就輸了。

陳樊的父親則是渾身戾氣,就算做了生意,手段也是很強硬的那種,而陳樊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就像是一個從貴族大家族中走出來的小輩,進退有度。

柏墜想,一個有頭腦的人,自己聯係毒.販子的可能性不大,既如此他就要找一個能夠讓他完全信任的人去做這件事,在他身邊,秘書是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一半時間都跟著他的人,所以他找秘書去辦事的可能性也很大。

他用四個小時看完了這份表格,已經是晚上十二點,陳樊近來頻繁的接觸過一個人——陸辰旭,資料中二劉對兩人關係的判斷為疑似情侶。

柏墜有點驚訝,又不是太驚訝。

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筆記本中存了一頁他梳理出來的可疑人物,一共有六個人,這六人當中,有兩個不在H市,柏墜整理了一下,打算著手深入了解,而更重要的是找到證據讓陳樊接受製裁。

但這有點難。

他連夜整理出關於幾人的資料,第二天,柏墜以身體不適為由,和公司請了一天假,他跑了好幾個地方,暫時排除了三個人,這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在公司上都和陸氏有合作,但和陳樊沒有什麼關係,暫且可以推測是陳樊為了幫助陸辰旭才和他們吃過幾次飯。

他坐車去第四個人居住的地方,第四個人是他覺得四人之間最為可疑的一個人,她是酒吧裡的服務員,卻和陳樊身邊的秘書在一個月裡聯係過七八次,在陸追死後的時間段,他們就沒有再聯係過。

要說陳樊看上她也無可厚非,但這種可能性是建立在陸辰旭和陳樊關係的可能性上。

他一天跑了好幾個地方,到這時天已經黑了,柏墜扣低了帽簷,擋住了半張臉,昏黃的路燈顯得整天路有些老舊。

據資料上所說,她每天晚上九點多出門,淩晨三四點才回來,白天一般都是呆在家裡,柏墜不知道她的具體地址,隻能在她的必經之路上等待。

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剛好九點整。

過了十多分鐘,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自街角出現,女人穿著黑色的緊身短裙,衣領很低,棕色的卷發落在身後,柏墜靠在牆邊,雙手插兜,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

女人從他麵前走過,擦著大紅色的嘴裡哼著小調,劣質的香水味很是膩人,在女人的身影即將要消失時,柏墜跟了上去。

女人如常進了酒吧,柏墜抬頭看了一眼酒吧的牌子,也踏了進去。

柏墜一直緊密的觀察著女人的一舉一動,他穿著一身黑,在酒吧裡也不是那麼顯眼,甚至可以和背景板融為一體。

酒吧中群魔亂舞,光線昏暗,盯人也不是一項簡單的事,就在柏墜以為女人會一直和彆人喝下去時,她有了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