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2 / 2)

整個環境鴉雀無聲,黑色軍裝的男人從石球的身上找到了他的身份卡。

“嫌疑犯石球,以涉嫌違反規定,在不能駕駛區域駕駛,故意殺人,肇事逃逸,反動言論為理由被批準逮捕。”軍裝男人站起身,看著那已經完全傻了的一些北冀的士兵,和對普通人發動攻擊的人說道,“其餘所有被奪下武器的嫌疑犯,以非法持有槍械罪予以逮捕,因為是從犯,可從輕發落,所有人請自覺跟上執法者的隊伍,態度良好者可再斟酌從輕處罰。”

所有的沉默過後,突然從四周爆發了一陣鼓掌和歡呼。

一旁穿著警服的人看戲起哄,石球已經被打的不省人事了。

警員說道:“你這樣無辜毆打對方,我們要給你判刑的。”

巡邏兵:“當時他的情緒非常激動,還要煽動同夥對我們的人進行圍毆,我是出於自保,所以一次性將他打暈了,是非常正當的執法手段。”

“哈哈哈。”警員一隻手將昏迷的石球提在了手裡,“知道了,我帶他去監獄,你跟著我回去做筆錄。”

然而在即將離開之前,警員抬頭看向了此時在車輛上的北冀。

北冀的臉色陡然一白。

“那麵的人是相關者嗎?”警員的眼神凝視著北冀,北冀瞳孔深處細碎的恐懼不斷聚集,幾乎要噴湧而出。

“應該是一起的,但是沒有參與嫌疑犯的非法活動。”巡邏兵說道。

“那就行。”說著警員又問道,“你們怎麼把車輛開到城裡來了?是故意的嗎?”

“不是的,不是故意的。”此時的後麵車輛上踉踉蹌蹌跑來了一個人,那是一個中老年男性,他無意識的張開雙手護著在車上的北冀,“我們隻是一直跟著最前麵的車進來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警員似笑非笑的說道,“那請你們調轉車頭,去之前路過的停車場,這邊再往前就是商業區了,其中是行人通道,車輛不許進入的。”

“會的,我們會的。”那人蒼白著臉說道。

警員說著用警棍敲了敲車子:“會還不趕快去把車子停好?”

“哎,馬上。”那人迅速的去了駕駛座,然而他的眼神卻是難以掩飾的恐懼,甚至都因此而呼吸不暢快,看上去是要崩潰過去了一般。

北冀緊張對旁邊的人說:“周叔,我們沒事的。”

“哎,北冀少爺。”略顯蒼老瘦弱的中年男性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努力的深吸了口氣,手逐漸的恢複平穩。

車隊重新開始進入到停車場裡,在停車場的門口還有專門記錄的人,將車輛上的東西全部記錄下來,因為要放在停車場,避免出現物品丟失或者混亂的情況,還有專門看管和監控,顯然安保做的很好。

北冀下車的時候,周叔就在旁邊,因為石球居然還沒有真的來得及做什麼就已經被關起來了,這讓他們現在的情況變得十分被動。

他們所有人都親眼見識到了希望城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表現出強大的武力值,都非常的忌憚。

周叔站在北冀的身旁,神色憂愁,在車上就已經看到了這堪稱重啟一般的希望城的變化,而他們現在進入了城市的邊緣,就能看到有相當多的人在四處的行走,所有人的麵容都容光煥發,完全就是一副已經徹底在新生活中享受的模樣。

北冀的站姿有些拘謹,他觀察著周圍,微微抿唇,顯得有些委屈:“周叔,剛剛那樣強大的,能將石球一拳頭打暈的人,好像到處都是。”

他們在前往商業街的路上,看到過不少次的巡邏兵,這些巡邏兵好像就是一直湊在他們身邊,高大壯碩威懾力十足,本來以為是監視可每次路過的人都不一樣,因為每一個人的樣貌都極其精致帥氣非常的有記憶點,想讓人覺得都是同一個人都很困難。

周叔麵色發苦,他們抬頭看到的希望城,那哪裡還是希望城,那已經被改造成了另外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了。

北冀的士兵保護著北冀,但是現在這些人的目光全部都被已經煥發新生的希望城奪走了,這完全就已經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城市。

或者說……

在末世的現在,難道還能允許這樣的城市存在嗎?

他們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太過於奇怪了,想要保護北冀,可是發現周圍的人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想多看北冀一眼的意圖,而是自顧自的一直在做自己的事。

根本就沒人在乎他們,倒是讓他們的防備看起來極其愚蠢。

北冀的神色複雜,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看到了一個正在擺攤的老者。

這個老者至少從麵容上來看已經符合成為一名探測小隊成員的標準了,北冀低下頭,從老者的攤位上拿起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手把件,是用石頭雕刻成一個精細的男人和野獸的圖案,而在老者的攤位上,這整個攤位上全部都是類似的東西。

“這個東西有什麼寓意嗎?”北冀問道。

本來正在打盹的老者突然聽到了這樣一句問話,立刻就清醒了起來,說聖主?那他的話可多了去了!

然而當老者抬頭看向北冀的瞬間,他愣住了。

“你……你是……”老者瞪圓了眼睛,“城主?”

一聽到有人稱呼北冀為城主,周叔立刻上前來:“你是希望城的人嗎?”

老者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震驚變為複雜,之後又轉為了坦然,老者凝望了北冀良久,最後卻恢複成為一開始打盹的坐姿,懶懶散散的說道:“如果你們是想了解我的過去,那大可不必,但是如果你們想了解聖主,我覺得我可以和你們說很多。”

這一句話讓周叔確定了老者一定是曾經希望城的人,他壓低了聲音問道:“現在城主大人重新回到了希望城,打算重新接管希望城帶領大家重新走向繁榮昌盛,你難道不願意嗎?”

然而老者卻掀起眼皮,白了周叔一眼:“周管家,時代不同了,城主現在可不再是希望城的城主了。”

“怎麼不是了?”周叔立刻維護了北冀,“曾經拋下你們隻是情非得已,可是現在我們帶著無數的資源回到這裡,就是為了重拾希望城的輝煌!”

“資源?資源啊。”老者此時看向了一旁。

所有人都去有意的注意周圍,廣袤無垠的土地,種植的非常成功的蔬菜,甚至還種植水果,現在街上還有很多買賣物品的地方,這裡的一切看上去絲毫都和缺乏資源沒有任何聯係。

這是完全不需要任何解釋的現實,北冀的臉色因此而更加白了幾分。

“你如果是曾經希望城的老人,一直侍奉著城主大人,難道一點都沒有任何忠誠嗎?”周叔嚴肅的問道。

老者拿起了一個木頭,緩緩的雕刻著,突然說道:“周管家,您應該記得我的。”

周叔一愣,他仔細的凝視著老者,想要從對方的麵容上看出點什麼來,已經幾乎忘記的記憶重新進入到腦海中,周叔突然間想起了老者的身份:“你是希望城的修理工?”

修理工雖然聽上去很沒有意義,可在知識並不普及的末世,修理工對移動城市來說珍貴又重要,但是老者太老了,他因為老眼昏花很自然的被拋棄了。

“沒想到吧,我還活著呢。”老者因為是擁有知識的原因,和其他的人不一樣,他可以一直乾到他乾不動為止,所以到現在他幾乎已經快七十歲了,“我不僅還活著,我甚至還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活一段時間,何方城主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可是北冀城主不可以。”

北冀的表情因此顯得有些狼狽。

“既然選擇忠誠與一個主人,那就應該永遠尊敬主人,而不是因為有更好的發展就背叛主人,你這樣的行為和叛徒有什麼區彆?”周叔厲聲嗬斥,企圖用這種說法來讓老者屈服。

“哎,我從出生起就在希望城,而希望城就隻有城主,這不是我的選擇,而是我必須要這麼做。”老者很自由的靠在椅子上,看上去閒適極了,“而且最先背叛和拋棄我們的,不就是北冀城主您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突然間北冀開口了,和一直讓身邊的人說話不同,而是認真的想要表明自己當初並不是拋棄了任何人,“我努力的保下你們了,我不會讓希望城陷入戰爭,我努力讓希望城平和,我不想讓大家去涉險,即便在希望城枯竭的時候我還想著將希望城帶到‘希望之地’尋找生機,我最後不是想要拋下你們,而是沒有辦法,我打開了定位器,我讓所有可以路過的移動城市都可以找到你們,我已經做了我所能夠做的最多的努力了!”

老者看著激動的北冀,很認真的聽完了他的話,之後長歎一聲:“或許我的話對北冀城主您來說很刺耳,但是未嘗不是您的無能,而導致希望城的落敗呢?”

這一瞬間,北冀一直以來的努力和高傲都被對方踩在了腳底。

“如您所說您已經做到最好了。”老者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一邊說,一邊翻找著什麼,“所有能使用的勞動力都被其他移動城市挑走了,一起被帶走的還有希望城的資源,最後留下來的就隻有老弱病殘和一堆骨架,您的城市希望城早就已經不在了。”

老者將手機遞過去,周叔將那手機接過,看了一眼後臉色微變,可最後還是轉過身將手機遞給了北冀。

然而北冀本身就蒼白的臉色,瞬間更為慘白。

在手機的照片上,呈現出的完全就是已經徹底變成了骨架的希望城。

北冀的身形晃了晃,一旁的周叔立刻扶住了他。

北冀移開眼神,不想再看那手機上的照片,周叔麵色發苦,最終將手機還了回去。

老者拿過了手機之後緩緩說道:“北冀城主,我們對你拋下我們離開不是不恨的,但是現在比起恨,我們想過好我們現在的人生,您既然拋棄我們就請拋棄的乾脆利索點吧。”

“難道新城主就不會拋棄你們了嗎?”周叔見到北冀的狀態,心疼萬分,對著老人反駁道,“一旦陷入了當時北冀城主的境地,新的城主定然也會做出一樣的抉擇。”

然而老者笑了,聽上去有些氣喘,他抬眸問道:“周管家,你在說什麼呢?我們的新城主,可是將比您離開的時候更加落敗的城市,重新發展壯大成現在這樣了啊。”

纖細的青年狼狽的逃離了老者的攤邊,而老者隻是低下頭,繼續雕刻手中的聖主的雕塑,他老了,下地乾活對身-體不好,但是雕刻這些東西還是拿手的,至少賺的錢還能讓他有個不錯的晚年。

沒什麼奔頭,至少開心。

北冀其實沒想過自己居然還會重新回到希望城來。

曾經他拋棄希望城,已經是最後迫不得已的做法了。

北冀深知自己並不是一個強大的城主,他隻不過是父輩傳給他的城市而已,自己懦弱的性格大概是遂了母親,害怕戰爭,畏懼爭端,不敢和其他城市爭搶資源,也從來不敢和其他城市交流,他一直在逃避著帶著整個希望城四處逃竄。

他不是不愛希望城,可是他真的是無能為力,沒有人能扭轉當時的希望城了,無論是誰都是如此。

他聽從了石球的建議,將所有有價值的人帶走,也打開了定位,讓其他城市能更多的吸納希望城的人。

他不是沒有想過整個希望城在被剝奪之後的模樣,但是看見曾經在父親還在的時候繁花似錦的城市居然完全被剝的隻剩下了骨架,那一瞬間強大的刺-激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要怎麼樣,怎麼樣才能扭轉那樣的局勢。

“何方這個人,到底是做了什麼,才將希望城重新崛起的呢?”北冀無論怎麼想,他都想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城主大人,是因為他們可以防禦魘獸種子。”此時周叔在一旁輕輕的安撫著大受打擊的北冀,“隻要能夠抵禦魘獸種子,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隨意在平地上重新建設起一座城市,那個叫何方的,真正強大的並不是他有什麼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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