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主城市沒有監獄,現在周叔隻能被暫時拘留在警局簡單設置的拘留所內,而他的刑罰判決並不會等太久,他犯的錯誤太明顯了,隻需要一個小時就足以下達判決,然後他將會通過列車被押送到希望城周邊的監獄去。
“我並沒有要襲擊他,我甚至都沒有認真看他的臉,我隻是進行了一個自我防備的判斷,你們不能就因為這個理由關押我。”周叔的表情是倉皇的,他簡直不能想象在失去了石球之後,他們的北冀城主再一次失去他的模樣。
“不管是不是有意,該判刑的就得判刑,有些時候車禍也不是你想發生的,難道你就不負責任了嗎?”戚涇渭正在給周叔做筆錄,記錄這一次的檔案,並且會在周叔的身份卡上將這些信息全部上傳上去,這樣一個人將會在希望城留下汙點。
“我必須要回去,還有人在等我,那是非常重要的人!”周叔焦急萬分。
“對我們來說,城主大人也是重要的人,所以你的行為不可饒恕。”說完戚涇渭將已經完全填寫好的單子遞給了周叔,“彆掙紮了,你在上麵簽個名吧,反正都是一定會坐牢的事情,就不要浪費你我的時間了好嗎,今天已經很晚了,我們還需要下班睡覺,而不是陪你在這裡磨蹭一個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犯罪案。”
周叔的臉色煞白,他握緊了手,回憶起剛剛進入到警局的時候,和在街道上明顯的平靜不同,整個警局異常的威嚴嚴肅,黑色的警服和每一個都身強體壯的警員,他們有條不紊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經過了精心規劃好的路線,一點都沒有偏移。
他記得之前石球被毫無反抗能力的帶走,就連石球那樣強大個體都無法反抗,自己就更不可能,即便他思來想去都無法找到逃脫的辦法。
“在入獄之前,我可以申請見一個人嗎?”周叔說道。
“你入獄的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親人,當然如果你在希望城還有親人的話。”戚涇渭倒是還算柔和,比起其他無腦信城主的人,他已經很公平公正態度正常了。
“不,我是說,想要見一麵,他是我的親人,我必須要在入獄之前和他道彆,那是一個脆弱的孩子,我需要給他打打氣,讓他堅強起來。”周叔的模樣很是疲憊,可是他努力的請求。
“好吧。”戚涇渭聳聳肩,“你可以打電話給你想見到的人,我們會將你押送回希望城監獄,你可以讓你的人在列車站等待,在轉車的時候你可以和你的人進行一次簡短的對話。”
周叔的臉色發青,但是聽到了戚涇渭鬆口之後鬆了口氣,然而又說道:“他沒有電話。”
“你的人在什麼地方?”此時戚涇渭在電腦上調出了所有的信息,緩緩說道,“我來幫你聯係。”
周叔說出了北冀現在的所在地。
周叔最後在入獄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隻覺得每一筆畫都寫的無比艱澀,他作為希望城的最高領導人之一,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在希望城入獄,他甚至都沒有做錯什麼。
但是還好,他現在需要做的其實就僅僅隻是忍耐,忍耐到鼇城對希望城動手。
周叔非常清晰的明白,主城市是他們動不了的地方,先不說那一望無際的恐怖魘獸林他們就已經無法跨越,就是城內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絕對無法越過的鴻溝。
但是主城市不行,希望城就不一定了。
周叔被一男一女兩位身著製服的警員帶上了警車,他們現在正在向著出主城市的列車移動,眼睜睜的看著魘獸林的黑色越來越近,在末世之下的恐懼沒有絲毫改變,他畏懼著,恐懼著,可是身邊的人卻絲毫沒有任何和自己一樣的表情。
此時坐在他身邊的女警突然說道:“造物主的神跡要來了。”
周叔隻覺得心中一跳,造物主的神跡?那是什麼?
然而他們的車輛停了下來,不僅僅是他們,甚至是所有還在路上行駛的車輛全部都停了下來,周叔注意到押送他的兩個人此時都看向了其中一個方向,他心中一跳,有一種奇怪而恐怖的感覺將他帶動。
“來了。”在女警的聲音之中,周叔看到了此生他最不能理解的東西。
在遠處,突然升騰起了一道巨大的光芒。
那光芒強烈,明亮,聖光降世,宛若世界的洗滌,巨大的耀眼的卻不會讓眼睛刺痛的光芒陡然照亮了夜晚的天空,不知道是天降的賜福,還是大地的祝願,隻覺得即便是認為自己一生隻會追隨北冀城主的自己,都有了想要跪下來頂禮膜拜的震撼。
他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然而當那光芒緩緩消失的時候,周叔瞪大了眼睛。
這絕對不是他的錯覺。
那一片本該是魘獸林的地方,居然被那聖潔的光芒吞噬了!!!
因為他們靠近列車,而列車又靠近城市邊緣,周叔眼睜睜的看著原本是魘獸林的地方,現在全部變成了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的黃褐色土地,那土地乾淨,肥沃,毫無雜質。
“太美麗了,我愛您,敬愛的造物主。”女警的眼睛明亮,忠誠度飆升,懷著對造物主最大的愛護和敬意,她幾乎無法控製自己對造物主生出愛慕之意。
而另外一位警員明明是一位強大的身材高大的略顯邪氣的男性,卻因為這‘造物主的神跡’而癡呆入迷。
周叔隻覺得渾身都在發抖,他甚至都以為這些不過是在做夢。
他們的車輛重新前進,兩位警員在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果然每次看,都會覺得造物主簡直強大到無與倫比。”
“真高興,這一次我們又會迎接一大批同胞的入駐了,他們會一個一個愛上造物主的。”
“沒有人會不喜歡造物主,沒有人會不喜歡這座城市,恭喜這些同胞能夠脫離苦海。”
“造物主的神跡這一次開辟的地方很大,比曾經膽大了很多啊,看來造物主的進步和膽量都在變大,財政部要忙起來了,這段時間發展的這麼快,造物主肯定很辛苦,回家我問問爸爸媽媽有沒有興趣去希望城開個店什麼的。”
周叔聽不太明白這些人說的話,可是卻知道他們的話語之中,那一次可怕的直接消除魘獸林的現象被成為造物主的神跡,並且經常發生。
造物主是誰?是城主,還是聖主。
不管是誰,周叔都清晰的明白了一個曾經想都不敢想的真實——神是存在的。
周叔隻覺得腦袋轟鳴,本身堅定的心情又一次動搖了,希望城背靠著主城市,而主城市被神所庇護,鼇城……鼇城會勝利嗎?
但是如果失敗,那他將會因為可笑的原因入獄。
這個世界,總不能隻有他是淒慘的。
當坐著列車看到了他一直追隨的北冀城主之時,周叔短暫的沉默了。
他膽小畏懼的北冀城主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泣不成聲,上前來狠狠的抱住他,渾身都在發抖。
周叔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希望城的城主,又或者說是主城市的城主,那同樣也是一副非常軟弱的人模樣,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兩個城主之間居然有幾分相似之處。
如果如此相似……
是不是證明即便是他的北冀城主也可以取代主城市的那個城主的位置呢?
周叔小聲的安撫著他的北冀城主,安撫他要堅強,不要被擊敗,要勇於嘗試,不要畏懼一切。
周叔的雙手被手銬鎖死,他無法擁抱安慰他脆弱的北冀城主,他靠在北冀城主的肩膀上,小聲的說了一句:“主城市隻是被魘獸林覆蓋得到了庇護而已,它不堪一擊。”
北冀渾身顫抖了一下,周叔感覺到北冀城主在他的肩頭,非常輕微的點了點頭。
周叔滿意的笑了,就算孤注一擲也好,他絕對不能比任何人淒慘。
——
何方擴建了主城市。
理由很簡單,現在因為外部的任務太多,導致野生N-PC無限擴大,必須要有可以帶領這些野生N-PC的人,但是要突然從野生N-PC裡挑好的很難,畢竟基本上到現在為止何方唯一一個完整收錄的城市是天使城。
主城市N-P-PC的比例無限拉大,很容易出現巨大的斷層,這不是何方想看到的。
主城市的N-PC很重要,所以他在計算了資源之後還是優先選擇了提高主城市N-PC的人數,現在資源吃緊,主城市的礦脈每天能產出的資源有限,但是很有意思的是,現在在末世土地上有很多礦脈。
因為之前直接開拓了大部分地圖之後,係統地圖上非常貼心的備注了在什麼地方有礦脈。
到時候就隻需要讓國妙風出去探查,一旦確定礦脈資源豐富就可以直接開發了,所以何方暫時沒有再開拓新礦脈。
可何方不打算開拓很的理由其實是——他沒錢。
因為野生N-PC購買住房要錢,短期住房要錢,雖然工廠大部分都是花費的N-PC的錢,可是各種資源還是要從他這裡購買,曾經覺得非常完美的不斷增加的財政現在看來簡直就是灑灑水,何方也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賺多少花多少的感覺。
何方這一次是直接將地麵鏟平了,在魘獸林下麵的毀滅的城市裡能得到的東西不多,見過鼇城之後何方就對這些毀滅的城市不感興趣了,不如就直接鏟平了算了,還節約錢。
何方計算了一下現在的供需,還是開辟了一部分農田,在他的觀念裡窮什麼都不能窮吃,其他的可以緩緩,吃不行。
缺人才啊,缺人才,何方又去人才交流市場溜達了一圈,雖然人才很多,但是技能都很雜。
何方感覺他的城市的人才科技點都點的比較高端大氣上檔次,感覺就像是從大城市裡走出來的專業精英一樣,比如說什麼宇宙飛船設計工程師,又或者是什麼沙漠廢土診治,都不太符合希望城的狀況。
對此何方其實還是有點沮喪的。
不過……
何方悄咪-咪的打開了北冀帶回來的人。
畢竟是曾經的希望城的領導層,還是對末世很了解的,並且比較接地氣,都是很樸素的管理人員,並且其中也有不少有一些獨特標簽的,比如說移動城市設計修理改造師,以及行為心理學術研究員,雖然聽上去也有那麼點迷惑,但是這些都是在末世之中非常實用的技能。
想要。
想試試看。
這些人能不能用啊。
如果能夠投入使用至少短期內可以重新完整恢複曾經希望城的狀態,他們將希望城的人帶回來之後,希望城就是被添補完全了,他就可以擁有滅城前的希望城了。
隻要再放一些主城市的N-PC監督就行。
何方想要的不行,最後他決定主動去找北冀試探一下。
他們依靠的鼇城肯定會失敗的,那不如直接投靠希望城算了。
而且他也想看看前希望城城主北冀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何方有一種奇怪的心情。
這種心情怎麼說呢?就和去看一看伴侶的前任是什麼樣的感覺,多多少少都起了點攀比的心思。
何方沒談過戀愛,但是他覺得估計他形容的沒差。
在去之前,何方第一次在想自己要不要裝扮的帥氣一點。
畢竟《墟無重啟》的世界這麼真實,那他肯定也要真實一點。
但是畢竟是基建遊戲,又沒有換裝需要,所以他在遊戲裡唯一可以更換的衣服就是鎧甲了。
然後何方陷入了沉思。
什麼樣的衣服,是好看的衣服呢?
何方作為一個死宅,最常穿的就是睡衣,任何衣服都是不必要的,就算他想下線掃描一套衣服上來恐怕都很困難。
這種事情果然還是要找女生比較好吧。
比如說呂狐?
當何方找到呂狐的時候,他眼睜睜的看著呂狐本身就異常狐媚的表情上,露出了一絲讓他膽寒的笑容。
他想逃。
可是沒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