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末,幾步走到一棵枯樹邊,折斷一根樹枝,然後拿到阿翁那邊,對著他的老臉就是一頓狠抽。
我以為他這是要報複他,卻沒想到竟然是拿
樹枝抽打了十幾秒之後,就停了下來。這一停下,就見阿翁的衣服裡鑽出好多種毒物蠱蟲,一個個都向馬天爬過去。
“小心啊!”眼見著那些蠱蟲就要鑽到他身上時,我條件反射的驚呼了一聲。
他卻不疾不徐的從破洞牛仔褲兜裡,掏出一個扁瓶來,擰開蓋子就往那些蠱蟲身上灑了一圈。
一圈灑下來之後,大多蠱蟲都翻了身,死掉了。卻隻有一隻寶藍色的蜘蛛活著,繼續向他爬去。
他便眼睛一眯,唇瓣勾了起來,“就是它了!”
說話間,身子一傾,就躬下身將趴著蜈蚣的那隻手伸向寶藍色的蜘蛛。
說來也怪,這寶藍色蜘蛛一看到這條吸滿血的蜈蚣,就像是鬥雞見鬥雞一樣,嗖嗖的爬過去,一下就騎在它的身上,用前麵如鋸齒般的嘴巴一點點咬著那蜈蚣的皮肉。
那蜈蚣被它咬了幾口後,終是不甘的從馬天
的手背上滾落下地,然後滾圓的身體裹住藍色蜘蛛,和它打鬥起來。
看到這,我驚愕不已,“這…這是什麼情況?”
馬天見我問,像是在嫌棄我少見多怪似得道:“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蠱也是這樣。養蠱人手中的蠱物,總有幾個厲害的會互相爭鬥,成為主人手中最厲害的蠱物。而這條蜈蚣是從老家夥喉嚨裡爬出來的,說明它之前根本沒有和他體外的蠱爭鬥過,所以,當我放出老家夥體外最厲害的蠱物時,它們自然而然的誰也不肯放過誰。”
說話間,他舉起手看了看自己被蜈蚣叮出血肉模糊的傷口處,不禁把剛才灑在蠱物身上的液體,朝手背傷口處倒下去。
“呃…”頓時他痛的五官緊皺,發出吃痛聲。
果然男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馬龍即使再怎麼疼,也不會發出一聲吃痛的聲音。而馬天痛就會喊
出聲,並且很大聲。
“很…很痛嗎?”我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朝他問道。
他似乎這才想起我在這似得,忙不自在起來,“關你什麼事?”
見他這樣,我心裡一陣吐槽,要不是看他剛才救了我,我才不要管他呢。
不過想起剛才他冒險救我的畫麵,我還是感激的朝他道了聲謝。他沒理會我。我便尷尬的話鋒一轉,問道:“你剛才為什麼突然救我啊?”
他聞言,頓了頓替自己手包紮的動作,朝我看了一眼,眸裡露出的神色很疑惑,似乎這也是他想問自己的問題似得,“我可能那會中邪了,不然一定不會救你的!”
說到這,他低罵了一句,“M的,我那一陣真是腦子抽了,不然怎麼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這下又走不了捷徑。”
話末,惱怒的瞪了我一眼,轉身走到梅三英
身邊,壞笑了一下,便拿起剛才那灑蠱的藥水,往她的身上倒了一圈。
頓時隔著衣服都看見那些蠱蟲在裡麵亂竄。直到裡麵的蠱蟲漸漸沒了動靜,他才將瓶子丟到梅三英的臉上,“要不是看在你還有利用價值的份上,我現在就讓你萬蠱鑽身死掉。現在除了你們身上這些護身蠱,算是小懲大誡。”
說完,就瀟灑的一轉身,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
他一走,我有些害怕,深怕他把我一個人丟在這深山老林的破荒村裡。於是趕緊追了上去。但我並不敢跟的太近,深怕他一不高興又改變主意對我痛下殺手。
可剛跟他走了沒多久,他突然捂住腦袋跌跪在地,痛苦的喊出聲,“啊~又來了!”
痛苦的喊完,他就地打起滾來,身上的泡潰破,沾滿了樹葉和泥土,可他卻渾然不覺,隻捂住頭痛苦的打滾。
而打滾的同時,身體裡鑽出好多古怪的蟲子,我見狀,連連後退,生怕被那些蠱物攻擊。
他怎麼突然這麼痛苦起來?是剛才那蜈蚣的毒素引起的嗎?
本以為他這樣的痛苦頂多持續一會就結束了,可沒想到,他直到天漸漸黑下來,才停了下來,且是因為精疲力竭的原因停下的。
停下後,他虛弱的躺在地上,雙瞳慢慢合在一起,變成了正常的黝黑眼瞳。但他眼睛半眯著,盯著天空,沙啞著嗓音發出一句話來,“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每次隻要你的背影出現在我腦海中,我就會停止發作…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他最後那句話幾乎是扯著沙啞的嗓子吼出來的,聽起來令人心痛。
他停下後,那些蠱蟲又爬回他身上,有些直接鑽進他的身體裡。
我見他周圍沒了蠱蟲,便大著膽子走過去問他,“你沒事吧?”
哪知,我一過去,他本微眯的眼睛驟然睜大,隨即朝我凶狠的剜過來。
我一看到這眼神,嚇了一跳,轉身就要跑開,結果,腳踝突然一緊,隨即被大力的抓住往後一扯!
頓時,我失重的往後一仰,跌倒在地。
不等我反應過來,馬天沾滿樹葉和泥土的身子就橫跨在我身上坐下,雙手緊緊按在我的肩膀上,淩亂的蠍子辮突然散開,卷發遮住了他大半臉,“都怪你男人,如果不是他,我不會這樣痛苦…我要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