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手肘下麵的傷疤是什麼時候弄得?快說!”
馬天突然很激動的把我的手臂舉起,然後捏著那塊紫紅色的傷疤朝我問道。
由於他動作太大,捏我手臂的力度也太重,導致我手一酸,手裡的瓶子就脫落,“咚”一聲,掉到了缸裡,發出一聲悶響。
“我…我也不知道!”我聽到瓶子掉進缸裡發出聲響之後,就回過神來,忙怯怯的看著他回答道。心裡充滿了疑惑,他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你自己身上的傷疤,你不知道怎麼回事?”馬天朝我睜大鳳目,不信的問我。
我見他這樣,更是不解了,“馬天你好奇怪,為什麼突然對我身上的一塊傷疤這麼在意?”
我這一句反問,讓他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情
緒失控似得,忙將我的手臂放下,蹙起眉毛,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就像是要把我看穿似得。
這讓我很不自在的拉了拉衣領,朝他認真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這塊傷疤是怎麼來的,因為我以前和我妹妹小蘭一樣,得了一場怪病,總是莫名其妙的睡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就會把昏睡前發生的事情統統忘記。而這塊傷疤,正好就是我某次發病昏睡醒來後發現的。因此,根本就不記得究竟是怎麼有這塊傷疤的。”
他聞言眯了眯鳳目,逼視著我追問,“我知道你妹妹的病情,也聽林雲海說過你也得過這種病,但是,我卻不知道,你們會失去昏睡前的記憶。那麼你的家人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受傷留下疤痕的嗎?”
馬天這麼一問,我仔細的回憶了一番,隨即一無所獲的搖搖頭,“沒有。當時隻有我爸照顧我,而他整天都很忙,我睡覺醒來時,他根本就不在我身邊,所以,也沒機會問他。後來等他回來,我傷也好了,就沒想起要問這件事。”
聽我說完,馬天看著我的目光變得越來越複雜難懂,由於現在是白天,他是雙瞳的,所以,看的我有些毛骨悚然的,就不敢和他多對視下去,而是指了指缸裡,朝他轉移話題,“馬天先生,這瓶子掉到缸裡了,我不再重新去拿個過來,然後在想辦法將蠱蟲裝進來吧?”
馬天便深吸了口氣,無所謂的口氣道:“隨便。隻是一會你不要再那麼魯莽了,蠱需要蠱筷來夾著放進瓶子裡的。”
他這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起來,之前確實看到過馬龍的手下山伢子他們都是用長筷子往蠱壇裡夾蠱的!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竟魯莽的直接用瓶子去裝。
“多謝馬天先生的提醒。”
“彆叫我馬天,以後你可以跟著疤子一樣,叫我堂主。”
“堂主?”
“你不是樊婆子那樣被我下蠱的蠱奴,而是
我的助手,和疤子身份差不多,所以,跟他喊我堂主很合適。至於為什麼喊我堂主,你大概也清楚,我在全國一些大城市都設有蠱堂。”馬天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居然總是不厭其煩的回答我的問題。
本來我還覺得馬天這個人陰狠毒辣,是個很變態的人,細接觸下來,發現他好像也不是那麼壞。比起林雲海來,反倒是好太多。
“明白了。”
我朝他點點頭,然後就去了隔壁找疤子又重新要了一個瓶子,隨後又朝喂蠱的一個女蠱女借了一雙蠱筷。回到線蠱蟲蠱室,便在馬天的指導下用筷子夾起線蠱蟲放進了瓶子裡。
一開始總是放不進去,還差點被它們攻擊。每次關鍵時候,都是馬天及時救了我。等把蠱蟲放進瓶子裡之後,我已經是累的滿身是汗。
馬天便吩咐我將這兩條蠱蟲帶回公寓,好生用鮮肉養著,然後過幾天他會替他們找到寄主,等找到寄主之後,接下來就得是我研究的部分了。讓我觀
察它們在寄主身上的形態,再用化學藥物的乾擾培育,看看能不能將它們變異成嗜憶蠱。隻要能研究出嗜憶蠱來,他就想辦法找除掉它們的方法,等方法找到了,他就能給自己解蠱了。
通過這段時間接觸線蠱蟲和研究那本筆記,我才突然覺得馬天好可憐。更不解馬龍為什麼這麼殘忍的要用這種蠱蟲除掉馬天的記憶。馬天就算在怎麼惡毒,也該擁有自己記憶的權利。難道真的像馬龍說的那樣,是馬天偷看了他們馬寨蠱公才能看的什麼蠱方秘籍,他為了保住這秘籍不被馬天亂來,才除去他的記憶嗎?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更說不過去了。因為,馬龍隻需要除掉他看秘籍時的那幾天的記憶就行了,乾嘛要除去他半年的記憶?
自從馬天把那個線蠱蟲交給我飼養之後,本以為他很快就找到寄主,哪知,這一找就是三個月時間,那兩條線蠱蟲越長越大,現在用小瓶裝不下,直接用蠱壇裝了。而且,它們已經和釣魚用的那種紅蚯
蚓差不多大小。
我的肚子也從平坦,漸漸變成了高高隆起,畢竟已經五個多月了。之前去做過產檢,孩子很健康,而且是個男孩子。或許是男孩的原因,他自從有了胎動之後,就很調皮,每天都動個不停。如果哪天動的時間少了,我都會擔心。
今天我喂完兩條線蠱蟲,就躺在陽台下的妃榻上撫著肚子看景色,結果,漸漸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肚子被人撫摸著,我就一下從夢中驚醒,“誰?”
一睜開眼朝肚子那邊看過去,猝不及防的居然看到了一幅很不協調的畫麵,也很意外的畫麵。那就是,身穿褐色休閒西服,紮著高高馬尾,一身邪魅之氣的馬天,居然麵泛萌萌的好奇表情,看向我的肚子,於此同時,修長白皙的大手正撫摸著我微微隆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