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先把這個吃下去。”樊婆子似乎比我還擔心,忙顫抖著手從兜裡取出一顆紅色的血蠶卵喂到我嘴裡,然後就扶著我艱難的往馬路對麵的公寓走去。
我咽下那顆血蠶卵之後,力氣也恢複了不少,忍住痛,跟隨她進了公寓的電梯,可不等電梯到達所在樓層,我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黑暗中我全身發痛,耳邊時常傳來誰咆哮的聲音,但始終聽不清他咆哮著什麼話,隻是讓我感覺到很冷,很害怕。
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我感覺到鼻下一痛,隨後我意識一下聚集起來,猛地睜開眼。
一睜開眼,眼前的視物還很模糊,等又眨了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馬天公寓的房間裡。而樊婆子正手拿一根銀針對著我,見我睜開眼看她,她
驚喜的將銀針放下,朝我眼一紅,老眼湧淚道:“你可總算醒了…嚇死我了。”
我看到她流淚,懵了一會,“樊婆婆,你怎麼…怎麼哭了?”
“你…”樊婆子見我這樣,淚水流的更加洶湧,“你這丫頭,難道是忘了嗎?也是,當時伢子出來,你已經昏了。”
伢子不就是孩子嗎?
她一提到孩子,我猛然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來,猛地伸手摸向腹部…
沒有傳來已經習慣的鼓脹感,而是平坦的感覺!頓時,我驚坐而起,“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可由於起來的太過著急了,所以,眼前泛起金花,腦袋也昏沉沉的要跌下去。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托住了我後背,隨後我便跌進了一張略顯單薄的懷抱中,頭頂也傳來一抹清冽的熟悉男音,“他暫時沒有事,隻是早產太虛弱了,我將它送到醫院的重症監
護室。”
五個多月確實是早產,沒想到他還活著!
我聞言,這才重重的舒了口氣,這時才發現還被他抱在懷裡的,便下意識的移了移身子,掀開被就要下床。馬天便一把捉住我掀被子的手,“你乾嘛?”
“我想去看看他!”我有些激動道。
即使孩子是早產兒,我也像所有剛生完孩子的母親一樣,感到無比幸福,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孩子。
“你現在哪能出門呢,月子裡呢。”樊婆子這會插了一句。
馬天也重新給我蓋好被子,不讓我出去。可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隻想著看看孩子好不好,因此,說什麼都要下床去醫院看他。
馬天最後拗不過我,隻能勉強同意我去。但等我換好衣服被樊婆子攙著走出來時,他一擰眉,隨即不等我反應過來,就將我打橫抱起,走出了屋子!
我驚愕的看著他,結果他又突然將自己頭上戴的羊絨帽子蓋在我的臉上,“外麵風大,彆到時候吹出一身月子病來,沒法給我好好工作。”
視線被擋住,因此我看不到上方他的臉,但隨後能聽到他胸口劇烈的心跳聲,有些尷尬。但還有一點點感動。
或許是他找的這個理由算是勉強讓我接受了,所以,隨後被他抱著走了一路,來到離公寓不遠處的縣醫院重症監護室後,我都沒有掙紮要下來。
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隔著玻璃窗,看到了五六個小小的保溫箱,裡麵的孩子身上都插著各種管子,看起來觸目驚心。
應該是有母子感應,我隻是掃了一圈這幾個孩子,就將目光定格在最中間那個最小的孩子身上,朝身旁的馬天問道,“中間那個孩子是我的寶寶對不對?”
雖然是在問馬天,可目光死死的盯著孩子的。隻見孩子全身發紫,隻比巴掌大一點點的小身板上
,插滿了各種管子。看的我心疼不已。
馬天輕“嗯”了一聲。
果然他是我的寶寶,可是,這孩子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如果不是胸口處時不時有細微的起伏,我真的懷疑他是否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