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ng管理團隊和偶像加油站的導演組，幾乎同一時間收到了公關危機的通知。
陳晨也第一時間找到了訓練室裡的隋寧：“之前你和那個節目組簽的合同，正本已經到了吧？全權委托書簽字了嗎？”
“簽了。”隋寧摘下耳麥點點頭，把徐鶴軒寄過來的合同正本和委托書交給陳晨。
陳晨接過去，並不慌亂，反而拍了拍青年的肩：“沒事，你上次跟我說了之後法務就一直在跟進，合同副本他們那邊已經核對過了，確實有很多問題，尤其是違約金。”
“現在網上有幾個拿這個事情帶節奏的。”陳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你彆擔心，這個委托書拿給法務，他們會解決。”
隋寧抿抿唇，輕輕一笑：“嗯，其實我之前想著賺錢還債來著。”
“還個屁啊，霸王合同。”陳晨翻個白眼。
“呃，據說他們節目組還挺有背景的……”
“你又不在那個圈子混，怕什麼。”
頓了頓，陳晨露出一個牙疼的表情，“彆告訴我，你還想著要當明星？”
“……那倒沒有。”
陳晨鬆了口氣：“那就好，你那唱跳我看了，確實不是吃這碗飯的人，還是專心打職業吧。”
隋寧：……
教練和俱樂部都在為自己的麻煩事奔波，本來心裡還有一絲感動，可現在……
隋寧平靜地看了陳晨一眼，懶得理他，繼續訓練去了。
陳晨聳聳肩，拿上資料離開。
教練一走，和隋寧雙排的季雲煜憋不住了。
雖說網上都是謠言，但其中有幾個傳的有頭有臉的……
尤其是某個帶視頻的現場表白。
季雲煜用餘光瞥了隋寧一眼，發現對方麵色如常。
他把對麵射手宰了，有點不爽地開口：“……你怎麼想的？”
隋寧沒聽懂：“嗯？”
“參加那個節目……為什麼？”
“以前是迫於生計。”
季雲煜撇撇嘴：“真的不是喜歡娛樂圈？”
“真不是。”隋寧啼笑皆非，“從來沒喜歡過。”
“那……那個呢。”
“哪個？”
“……那個！！”
青年納悶，差點漏刀：“哪個？”
季雲煜深吸一口氣：“裴司遠！！”
喊出這個名字，少年似乎被撥動了什麼開關一般，徹底不高興了，“之前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你明明說他是情敵——當然許朦你也不準喜歡！現在怎麼成跟他當眾告白過了啊……”
他中間關於許朦那半句話說得飛快。
……對啊，原身，我也很想問。隋寧沉默了一下。
季雲煜又抽一口氣：“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想紅。”隋寧絞儘腦汁編了個理由，“想出名。裴司遠那會兒很火，還是節目導師，我就那麼乾了。”
季雲煜冷著臉，嘴角抽了抽，想笑笑不出來：“哦。”
兩人全程沒有看對方一眼，視線一直集中在熒幕上。
空氣似乎凝固了。
遊戲裡的角色還親密無間地在合作越塔、擊殺、打團，可隋寧怎麼看怎麼覺得梵恩梵雷兩兄弟此刻如同床異夢的夫……咳，總之就是貌合神離。
所有的配合都好像設定好程序的機械，完全沒了曾經的靈性。
也沒了那份無需言語、心有靈犀的悸動。
隋寧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喜歡。
沉默了許久，久到隋寧難得在對線時漏了一個小兵，他才隱約意識到季雲煜似乎在等一個真正的解釋。
他抿抿唇，輕聲開口：“我不喜歡娛樂圈，也不喜歡裴司遠。”
季雲煜哼哼了兩聲表示聽到，沒接話。
隋寧垂眸：“打職業是我的夢想，從頭到尾一直都是。之前……發生了很多事，但無論如何，現在能重新回到賽場上，我很慶幸。”
他纖長的眼睫不斷顫抖，麵上卻神色如常，凝視著自己的角色，視線不敢亂動。
“……我也很慶幸……”隋寧低聲開口，“能遇到你。”
季雲煜一愣。
被他控製的梵雷在野區原地空了技能，逃過一劫的小豬見狀，不屑地朝他piupiu吐口水，打掉他一小格、一小格、又一小格血量，梵雷卻遲遲沒有操作。
隋寧手心有點汗濕了，他不得不緊緊握拳再鬆開。
推完了兵線，隋寧讓梵恩在塔底回城。
等到回城倒計時到最後半秒，他才緩緩隔著耳麥補上最後一句。
“你是……我很喜歡的選手。”隋寧的聲音很輕，“我希望能和你一直打到最後。”
“……”
季雲煜久久不能言語，右手的肌肉本能地開始a野區的小豬。
打掉了。然後是buff、石頭人、河蟹……然後……該去哪……？
腦子已經亂成一團漿糊，什麼打野思路完全歸零，隻憑借肌肉記憶在操作。
隋寧不敢看他，其實他也一樣。而且很奇怪，這次他不光臉上有點燙，連眼睛也酸酸的。
過了很久，季雲煜才緩緩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放到隋寧那邊。
他還盯著屏幕目不轉睛，心跳如雷：“我這個人很重視承諾的，說好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保險起見，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吧，我錄下來。”
隋寧愣了愣，遲緩地眨眨眼睛。
半晌，他莞爾一笑：“……那我再說一遍好了。我想打職業，我……”
季雲煜撇撇嘴：“不是這段，下一句。”
隋寧歪頭：“哪句？”
“……靠，最後那句。”
隋寧飛快地瞥了他一眼，輕笑著對手機說：“那好吧。”
“我想和你一起打到最後。”
“‘你’是誰？”
“季雲煜。”
“最後是什麼時候？”
“冠軍。”
季雲煜用餘光看了看隋寧，發現他雙眸含笑，立刻彆開視線。
他假咳兩聲，收回手機：“行了，我保存了，不準賴賬。”
隋寧無辜地勾唇，拖長聲音：“喔~知道了。”
“喔什麼。”季雲煜耳尖有點發燙，“……補你的兵去。”
“喔~你這組小野為什麼沒打？”
“……忘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