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寬闊的操場上,嘹亮的聲音此起彼伏。
“集合!三列縱隊!”
“晨訓點名,報數!”
“一!”“二!”“三!”
……
初任科幾位教官訓話結束後,這群年輕人踏著整齊的步伐,開始在操場上揮灑青春汗水。
身為鬼塚班教官的鬼塚八藏,雙手環胸,眉頭緊皺,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班上讓他驕傲又頭痛的五個刺頭學生。
沒錯就是鬆田陣平、降穀零、伊達航、萩原研二、諸伏景光你們這五個人!
鬼塚教官嚴肅的表情下,是一顆被愁壞的蒼老內心。
身邊隔壁班的教官同事,欣慰地看著自家那群老老實實的學生們,轉身就看到嚴肅得都能嚇哭小孩子的鬼塚八藏,笑嗬嗬地湊過去:“怎麼,鬼塚教官,你們班那幾位,又搞出什麼讓你頭疼的動靜了嗎?”
麵對著意有所指,明顯想要聽聽樂子的前輩,鬼塚教官深深地歎了口氣:“恰恰相反,這段時間班上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見多識廣的教官衝著從身旁經過的學生比了比手勢,繼續背著手,輕鬆地說:“沒人調皮搗蛋,這不再好不過了嗎?你還愁了什麼?”
雙眼緊盯著班上那幾個竊竊私語的個性學生,鬼塚教官深吸一口氣,單手放在嘴邊充當擴音器:“你們幾個人,認真點跑啊——!”
“還是鬼塚教官身體好,風采不遜當年。”圍觀了鬼塚八藏和他班上那幾位,在全校都算得上頗有名氣的五人組鬥智鬥勇的過程,年長教官臉上的笑容彆提有多燦爛了。
見到同事刺眼的笑容,鬼塚教官垮下肩膀,內心充滿憂愁:“大場前輩你可彆取笑我了,就他們幾個人,我真擔心之後給我搞出什麼大動靜來!”
“唉,想想都頭疼……喂,鬆田和降穀你們兩個在乾什麼!”
鬼塚教官揮舞著拳頭,恨不得將早訓還鬥嘴的兩人揪出來。
就在操場上,日常上演著鬼塚班教官衝著某五人咆哮時,一個胸口印著大大的數字“1”的小身影,扒拉著高大的鐵門,探頭探腦。
咕溜溜轉個不停的大眼睛,見到縱隊跑過的整齊身影和腳下帶起的塵土,瞪得又圓了不少。
握著比她那白生生小胳膊還要粗的鐵欄,川合砂糖小臉紅撲撲的。
她閃著星星眼,難掩聲音中的激動:“呐呐,統統,原來晨訓的時候,操場這麼熱鬨啊!”
“幸好糖糖今天起得早!”
對於砂糖寶貝這種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係統感覺良好。
也不知道連五官都沒有的光團,是怎麼流露出姨母笑的表情,控製著遊戲鏡頭刷刷拍著照,企圖私下欣賞,並且萬一日後,它哪天要是不小心惹諸伏大魔王生氣的時候,還指望用這些照片保自己一條小命。
當然,藏著各種彎彎繞小心思的係統,並沒有忘記今天程序發布的任務。
它輕咳一聲,提醒已經快要看呆了的川合砂糖:“小砂糖,我們也要快點進去跑步了,要不然等下太陽出來後,很容易曬傷皮膚的。”
“沒問題!就讓我們開始吧!”
小家夥左手叉腰,右手握拳,高高舉起。
元氣滿滿的高聲應答中,帶著顫巍巍的小奶腔。
依舊跑圈揮灑著汗水的鬆田陣平,身體猛地一頓,險些和身後的伊達航發生碰撞。
當老媽子心態上身的伊達航衝著他碎碎念時,鬆田陣平胡亂地點著頭,豎起耳朵,屏息聆聽,視線也四處打量,好似在尋找著什麼。
“喂,鬆田陣平,你小子給我好好跑!”
“一、二!”
鬼塚教官氣急敗壞的聲音從不遠的後方傳來,很快被其他班級響亮的口號聲淹沒。
“嘖,”鬆田陣平眉頭緊鎖,不耐煩地等到此起彼伏的口號結束,側著臉看向好友,“你們有沒有聽到小蠢蛋的聲音?”
“鬆田,你就不能好好喊砂糖的名字嗎?”降穀零在大腦反應過來前,嘴巴搶先反駁。
等他意識到鬆田陣平話中的意思,也跟著皺起眉環顧四周:“你確定沒有聽錯?”
鬆田陣平嫌棄地說:“我就是不確定,才問的你們。”
萩原研二和伊達航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紛紛朝著周圍打量起來。
可惜,入目的隻有一片深藍色。
降穀零一邊繼續尋找,一邊朝後方問道:“景,你那邊能聯係上砂糖麼?”
飼養員盯著地圖上的小糖果圖標,顯示它正朝著某一方向緩慢前進,和關心著川合砂糖的朋友們解釋:“砂糖在操場邊緣,逐漸往我們拉伸活動的區域走。”
“她來這裡乾什麼?萬一大家碰撞到她怎麼辦?”鬆田陣平腦補了小小一隻糖團子被大家撞飛的可憐畫麵,皺起的眉頭都能夾死蚊子。
“呃……”被投以不讚同目光,諸伏景光雙手抵在身前,臉上有些無奈,“放心,大家不會傷到小砂糖的,我保證!”
黑發青年險些都要指天發誓了,才讓不清楚砂糖底細的好友們稍微收攏了一丟丟擔憂。
好在這個時候,長跑已經接近尾聲,五人眼神亂飛,唯恐漏掉操場任何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