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她摸,低頭笑笑,“結婚報告你先拿著吧,等我從圖斯蘭回來……”
說完他微微抬頭,眉峰輕挑起,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無比,卻飽含深情。
於好總覺得他要說很重要的話,於是她靜靜看著他,心裡慢慢蕩起蓬蓬漣漪。
滿心滿眼都是期待。
陸懷征軍襯敞著,露出他麥色的身軀,手還搭在床頭上,他低頭思忖,那煙明明滅滅亮著微弱地星火。
他把煙摁滅在盛著水的煙灰缸裡,發出“嗞啦”一聲。
人罩過來,於好下巴被人捏住,輕輕往上一抬,嘴唇被人封住,濕熱,帶著蒼烈的煙草氣息,舌尖從她唇緣細細吮過去,最後捧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她輕蹭著,低沉地說:“於好,嫁給我?”
語氣虔誠,似廟裡的撞鳴鐘,一字一句,重重砸在她心上。穿過歲月的長河,男人的臉跟過去那張飛揚跳脫的少年麵龐似乎漸漸重疊,她躺在他身上,燈影搖曳,心跳加速,麵紅耳熱地看著他。
於好想起一句話。
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
他好像其實沒怎麼變,少年氣還在,連求婚都是陸懷征式的簡潔有力,卻不容拒絕。
“你明天什麼時候走?”於好看了他半晌,忽然問道。
“晚上走。”
她勾住他脖子,主動回吻:“那明天早上去領證,我跟韓教授請個假,幾分鐘的事兒。”
陸懷征親笑了,“這麼急?”
“要聽我的理由麼?”
“嗯。”他心不在焉地親她。
“其實也沒什麼理由,就是想把證領了,萬一你這回從圖斯蘭回來又被哪個瘋子給咬一口,回來跟我說,於好咱倆算了,我等不起也不想等了,既然決定在一起了,那就風雨同舟,就算你真的有什麼事,我不想到時候連去看你的資格都沒有。還有,我跟趙師姐已經加入了軍嫂聯盟……反正早晚都得……”
“什麼軍嫂聯盟?”陸懷征停在她胸前。
“是你們栗參謀長夫人建的一個群,裡麵好多軍嫂呢,我們是空軍屬的,不進去不知道,一進去才知道軍嫂不容易,不過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陸懷征低頭去咬她,含糊不清地說:“趙黛琳湊什麼熱鬨,她什麼時候成軍嫂了?”
於好被他親得渾身酥麻,輾轉低哼:“人家是預備役嘛!”
他想了想:“還是不行,等我回來再說,我好歹得先見過你爸媽,不然太不尊重他們了。”
……
結果第二天一早,陸懷征還是被於好連蒙帶騙地坑到了民政局門口。
一米八幾的英俊男人駕著胳膊大咧咧地坐在婚姻登記處的等候區,旁邊幾對登記的準夫妻都忍不住往這邊掃了眼,大約是覺得這些目光太過赤.裸,於好拿胳膊肘搡了搡陸懷征:“高興點好嗎?不然彆人以為我花錢買了個小白臉。”
陸懷征橫斜她一眼,反駁:“我不是小白臉長相。”說完,上下掃她一眼,謔道:“你看起來也不是很有錢。”
於好把手上的結婚報告丟還給他,激道:“你要不想結婚,那就算了,咱們現在走。”
陸懷征敞著腿,靠在椅子上,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做夢都想娶你。”
他大大方方地說,神情也相當坦然,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太坦蕩了。
說得於好心神晃蕩,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想撲過去親親這撲克臉。
結果一旁始終低頭戴著墨鏡和太陽帽的女人卻側頭往這邊看了眼,她把墨鏡往下輕輕一推,狐疑地喊出聲,“陸懷征?”
陸懷征順勢望過去,還眯著眼,於好卻比他更快認出那女人來。
“胡思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