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修】的黑屏跳過後,你重新獲得了行動的能力,然後看著自己那損失了一半的血條,以及那個【身心俱疲】的負麵狀態,陷入了沉思。
與此相對的,是芥川龍之介的好感度,從三心半漲到了四心。
……不是,這個等價交換,是不是……不大公平啊?
你看著鏡子裡脖子上出現的明顯牙印,和手臂上的咬痕,又順著感到疼痛的地方一路找下去,腰側、大腿、腳踝等地方都沒有被放過。
“芥川君……”你不可置信的衝出盥洗室,抄起枕頭就往坐在床邊發呆的男人砸去,“你是狗嗎!!”
芥川身上的外套條件反射的擊穿了枕頭,裡麵柔軟的棉絮被捅了出來,然後隨著羅生門的退走,而拽出了漫天的白色“雪花”。
他看著氣呼呼的你,麵無表情道:“不是。”
你:“……”
你深吸了一口氣,“那你為什麼要咬我啊!”
你捂住了脖子上的牙印,委委屈屈的抱怨道:“好痛啊。”
芥川看著你,沉默的看著你。但不知為何,你從那雙空洞的烏黑眼眸中,感受到了一種茫然的情緒。
你歪了歪頭:“芥川君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要怎麼反應嗎?”
你坐在了他的身邊,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滿的嘟囔道:“那你告訴我,你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都在想什麼?為什麼要傷害我啊。”
“我沒有,”大約是因為得到了你明確的指令,知道了自己該做什麼,芥川知道要如何行動了。他的目光落在了你脖頸的牙印上,他伸出修長蒼白的手,輕輕按了上去。“想要傷害你。”
“那為什麼要咬我?”
“因為……”芥川凝視著你白皙纖細的頸側上,他所留下的印記,“我感受到了……遇見太宰先生那時的感情。”
“?”
見你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他抿了抿嘴,收回了手,進一步的解釋道:“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股那麼強烈而又確切的情感,它讓我感受到了自己存活於世的意義,也讓我明白了自己的確是身為人類,而並非牲畜——那是仇恨。”
你聽懂了,他說的遇到太宰先生時,指的是他準備去複仇的事情。
“那,芥川昨天對我,也是仇恨嗎?”
“不是。”他微微弓著背,雙手垂放在大腿上,盯著地板,“……那是另一種……”
他頓了頓,“強烈的感覺。”
“那就是說,”你笑了起來,“芥川君昨晚,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存活於世擁有意義,且體內蘊藏著激烈的、可以證明你確鑿無誤的身為人類的感情,對吧?這些情緒,全部都是因為我,對吧?”
“……”
“所以才沒忍住失控了嗎?”你看向手腕上的那處牙印,戲謔的看向了他:“還是說,就像野獸用尿液圈定地盤一樣,‘黑色的禍犬’先生,決定用牙印來確定我是你的人?”
芥川側過臉看著你,一副說得出做得到的樣子:“你想用O液?”
你瞪大了眼睛:“……不用!!”
你氣的把他撲倒在床,大聲宣布道:“我也要咬你!”
芥川沒有反抗,他仰躺在潔白的被褥之間,看著你氣急敗壞的樣子,倏忽露出了一個一瞬即逝的淺笑。
然後被你咬住了耳垂。
他輕而易舉的翻身將你壓在了身下,而你不甘示弱,兩個人就在床上滾作一團。
……
而在並盛,澤田綱吉的臥室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被表白的一守千春,露出了驚訝、不可置信,卻並不厭惡和畏懼的,歡喜神色,“咦?!真的嗎?!”
她並沒有像京子那樣驚叫著逃走,反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好啊!我很樂意!”
澤田綱吉:???
“你是目前為止,第一個向我表白的人,澤田君,”一守千春的表情帶著明媚的光彩,“我好高興!”
澤田綱吉幾乎克製不住的看向了雲雀恭彌,然後對上對方那雙烏黑的眼眸時,立馬驚慌失措的收回了視線。
……什麼?
他本以為,他本以為……一守千春和澤田綱吉的婚姻,根本就不幸福,甚至可能是出於種種原因,權衡利弊之後的無奈之舉。
但是……但是……
一守千春的笑容是那樣的燦爛,幾乎讓澤田綱吉忍不住的心生錯覺,就好像是……她可能也是,喜歡著【澤田綱吉】的?
而【澤田綱吉】表白之後,他和一守千春的關係就真的越來越近了。
一守千春認真的按照情侶的關係與他相處,他們改變了稱呼,他叫她千春,而他叫她阿綱。
她不再天天和雲雀形影不離,但凡有空,都會和【澤田綱吉】呆在一起。
澤田綱吉原以為,【他】說不定會被雲雀學長敵視,一守千春和雲雀學長的關係,也可能會變得尷尬。
然而並非如此。
一守千春的態度無比坦然,甚至還能在和【澤田綱吉】一起吃午飯的時候,看見【雲雀恭彌】在天台上望著自己,而開心的向他揮手致意。
“好……厲害……”澤田綱吉忍不住說出了口。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緊接著,畫麵又變成了雲之火焰。
【雲雀恭彌】被關在昏暗的密閉空間裡,他難得有如此狼狽的時候,因而眾人一下子就認出了時間節點,應當是六道骸在黑曜中學引起了不良少年騷亂的時候。
“恭彌!”
但這一次,比澤田綱吉他們先一步抵達黑曜中學的,是一守千春。
她隻是一個普通少女,既沒有接受過體術訓練,也未曾練習過使用武器,她最常握在手中的武器是水性筆,最常接受的訓練是如何解題。
但她竟然就那麼無畏的,孤身一人踏入了黑曜中學。
當【雲雀恭彌】聽見呼喚,在一片黑暗中抬起頭來的時候,牆壁上有一道裂縫,漏入一線陽光。
她就站在那一牆之外,不知道從哪拿到了一把鐵鎬,一下一下砸開了那道縫隙——當半麵牆都坍塌下來後,傾瀉而入的陽光中,少女的身影比太陽更耀眼。
“恭彌!”
她傷痕累累,頭發散亂的衝到了他的麵前,膝蓋、小腿、手臂上,到處都是擦傷。
但她抹了一把臉,一點也沒把那些傷勢當一回事。
她神采奕奕道:“我來接你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