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有著豐富的出差經曆,在意大利自然也有認識的情報供應商,而三森繪真的消息並不難打聽,因為她並不掩藏蹤跡,也不變裝隱藏,淡黃色的和服和鈴蘭發簪幾乎成了彆人描述她時最顯眼的標誌。
更何況,最近意大利□□上幾乎全是她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讓□□這麼熱鬨的人了。
“她要麼會成為一個傳奇,要麼會成為一個笑話。”情報商咧嘴笑著說,“不過,原來港口mafia也要找她?她和你們有什麼過節嗎?”
情報商總是習慣性的打聽一切消息,尤其是那些他們直覺認為有價值的秘密——而最近最貴的消息,大概就是關於三森繪真的事情了。
【熱情】對她開出的懸賞價已經達到了1000萬美元。殺手們為此前赴後繼——儘管有傳言說她是不死之身,但沒有人相信有人真的能被殺死一次又一次——許多人覺得,也許就是下一次,殺死她的人就能讓她真正死去。
這讓來搜集三森繪真情報的人與日俱增,情報商賺的盆滿缽滿,但目前為止,還沒人能成功拿走那筆以後很可能越來越高的賞金。
中原中也冷淡道:“與你無關。”
“哼……”情報商也習慣了這些人不友好的態度,他輕聲的帶過了這個話題,“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龐貝古城的火車站。非常明確,因為整個站台都化作了森林,市政府非常惱火。她完全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怎麼寫,所以人們才會叫她瘋女人——
但彆誤會,這不是蔑稱,她要為未婚夫複仇的事情,幾乎傳遍了。大家都很好奇她能走到哪一步,如果她能成功,她會獲得整個意大利黑手黨的尊重。”
情報商微笑著觀察中原中也的表情,想要刺探三森繪真和他的關係,但中原中也麵無表情,冷冷的看著他,對這種試探早已習慣的滴水不漏。
情報商隻好失望的歎了口氣,“對了,看在你是老顧客的份上,額外再多給你一個信息。”
“說說看。”
“有人看見三森繪真身邊最近多了兩個男人。一個三十歲左右,叫做空條承太郎,是SPW財團的調查員,一個海洋生物學家——他現在是她的保護者了。另一個叫東方仗助,十八歲,一個日本學生。”
對方遞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三人坐在一家餐廳靠窗位置吃飯的樣子。
戴著帽子單獨坐在左邊的男人明顯成熟一些,應該是承太郎,他正端著一杯咖啡飲用,照片隻拍到了他輪廓硬朗的側臉。而他的對麵則坐著三森繪真,還有一位少年。
大概就是東方仗助了。
照片上的三森繪真微微轉過了臉去,像是在認真聽坐在身邊的同伴說話,東方仗助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明朗又熱忱,藍色的眼睛幾乎彎成了月牙。
不知道是不是中原中也的錯覺,照片上的少女,好似在深深的凝視著那雙眼睛。
“我知道了。”
他收下照片,起身乾脆的離開了。
……
那不勒斯是【熱情】的地盤,中原中也作為黑手黨的成員,如果帶著部下擅自侵入,是不合規矩的。因此,他隻能以個人的名義活動。
如果這是其他任何一種性質的任務,中原中也都不會主動和太宰聯手,哪怕前方的敵人曾經殺死了另一個中原中也,說不定也會讓他戰死在這裡。
但牽涉到三森繪真就不同了。
這對他來說,是個救援任務。
中原中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固執,而錯過任何一個能將她平安帶回的機會。
哪怕為此要和那條青花魚再聯手。
“聽到了嗎?太宰?”
他敲了敲衣服口袋裡的竊聽器。
“嘖,”不遠處,黑發男子摘下了耳機,接住了中原中也拋來的、物歸原主的竊聽器。“照片呢?我也要看。”
織田作道:“已經買好去龐貝古城的票了。”
中原中也將那張照片遞給了太宰,朝著織田作客氣的點了點頭:“……辛苦。”
還好有個靠譜的人在。
不過,已經死去的人居然複活回來了,如果這件事情公開,絕對會引起掀然大波,但中原中也目前暫時沒空去深入追究這件事情。
……
當中原中也一行人乘坐火車前往龐貝古城的時候,他們在火車上迎來了午夜時分。
與此同時、龐貝古城。
沒有遊客後,這座早已死去的城市,更顯幽寂,身處其中,仿佛有無數的幽靈在陰暗處投以冰冷的目光,想要將所有誤入其中的活人拉入亡者的世界。
承太郎就守在離入口處不遠的地方,而東方仗助則憂心忡忡,為了三森繪真突然消失不見的事情而神思不屬、坐立不安。
儘管承太郎先生說,已經聯係過SPW財□□人去調查了,東方仗助還是顯得有些情緒鬱鬱——承太郎先生不肯答應現在抽身去找三森繪真,顯然,他認為這邊的事情更加重要。
終於,隨著月色漸漸明亮,自前方緩步走來兩道高挑的身影。
其中一位,是一位纖細的手臂上,戴著白色蕾絲長手套,看起來格外講究優雅,在夜色中仍撐著一柄白色蕾絲洋傘的女人。
她金色的長卷發如同金絲一般披在身後,碧綠色的眼眸宛若翡翠,蒼白到幾乎透明的皮膚,讓她顯得脆弱惆悵。
儘管穿著一襲素雅的白裙,但她豔光四射的仿佛活在時尚雜誌封麵上的頂尖超模。
“你們好,我是露易絲·喬斯達。”
她的聲音柔和,不急不緩,叫人很容易便生出好感。她露出了一個微笑,看向了仗助:“仗助君,抱歉,繪真臨時有事,事出突然,沒有來得及向你告彆,她讓我替她向你道個歉,請你不必擔心。”
東方仗助愣了愣,顯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你怎麼證明?”
證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你要證明。
你歪了歪頭想了想,反問道:“你希望我怎麼證明呢?”
“你說你是她的朋友,你知道她受了很多傷嗎?”
“知道。”
“你知道我遇見她的時候,她甚至無處可去,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嗎?”
“知道。”
東方仗助皺緊了眉頭,無法理解的喊道:“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讓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