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隻能悄悄的,一個人解決碧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已經知道了韓子瑜最大的秘密。
關芙深恨這有氣無力的病體,但是任務不能不做。她走了兩步又跌回了床上,做出一副不能忍受又悲痛的表情,指使著碧螺“碧螺,你去給我通報,把夫君請過來”
碧螺不說話,她看著夫人在衣服裡打晃的模樣,隻覺得這連路都走不了的人隻有嘴上狠,也做不出什麼事。
這不,連房門都沒力氣出,要見韓子瑜還要讓她去叫。
碧螺眼裡流露出輕蔑。她懶的跟這個必死之人多話,像一抹幽魂無聲無息的從牆邊溜走,合上屋門,把關芙關在了屋裡。
她不需要服從她的吩咐,因為她會很快死去。
碧螺平靜中帶著一絲奇異的快意,去煮第二碗毒藥。這次她會好好的給夫人灌到嘴裡,一滴不剩。
關芙聽到了落鎖的聲音,哢噠一聲。
她趁著碧螺還沒有完全離開,作勢驚慌憤怒的嘶聲質問大叫,直到碧螺遠去,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碧螺離開要把她反鎖,說明碧螺雖然是皇帝放在韓府的人,卻是獨自一人行動,沒有其他的幫手。
否則,就憑沈淑寧這風吹就倒的體格,哪怕有個最沒用的同夥,也能把她好好的看住,而不用多此一舉用個鐵將軍鎖門。或許皇帝也覺得,對付一個病女人不用殺雞用牛刀。
其次,她這一陣大吵大鬨,卻沒有聽到外麵有其他人的動靜,也沒有人來查看。這說明院子很清淨,大概隻有她和碧螺兩個人。
從沈淑寧的記憶看,韓府也的確仆人稀少。韓子瑜號稱寒門子弟,院子不大,傭人了了,還借口奢靡把沈淑寧出嫁帶在身邊的仆人們送到了陪嫁莊子上,都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女扮男裝的身份。
關芙分析了一下形式,覺得好過了不少。
這種環境,不僅意味著碧螺搞她不會有人打擾,這意味著她反抗也不會有人來。
想到一半,沈淑寧的身體就不爭氣了。
她開始咳嗽的昏天黑地,眼前發黑,搖搖欲墜,不光沒辦法行動自如,還難受的要命,幾乎昏死過去。
關芙咬牙切齒。這身體太差了。
碧螺端著毒藥回來的時候,還沒有靠近屋子,遠遠地就聽見夫人的咳嗽聲,聽起來撕心裂肺,要把五臟六腑全都咳出來。
她心裡十分厭煩,也覺得很惡心。
對著一個每時每刻都在生病的病人,沒有人高興得起來。碧螺在沒有接到下殺手的命令的時候,也總是在想夫人這麼難受,怎麼不死了算了長到這麼大真是浪費。
她看了看托盤裡黑漆漆的藥,心想,她這就給這位夫人一個解脫。
她一隻手托著托盤,打開了門鎖。
不出所料,關芙仍然倒在床上蒙在被子裡起不來,咳嗽的聲音不絕於耳十分惱人,看起來讓人恨不得給她一個痛快。
碧螺湊過去,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她怕灑了藥,把藥碗放在桌子上這能造成病死假象的好毒藥就剩這一份了,再不成功,她就會被追究辦事不利。
“夫人,吃藥吧。”
咳嗽聲漸漸平息,碧螺掀開床帳,後腦突然一痛。
床帳裡的不是關芙,隻是被子被堆出隆起的形狀。
真正的關芙利用視線折射隱藏自己的身形,站在碧螺身後,給了她一下。
碧螺卻沒如願被她打暈,她臉上露出一瞬間的猙獰,似乎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