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的覺得,關芙能看著他被活活打死,眉頭都不皺一下。保命要緊,他趕緊說出了他認為能救了自己的話。
“我一時走錯了路!是有人指使我的,是那個人,是那個人!”
所以彆打他了,打那個人吧。
關芙叫人停了手。
“哪個人?你要有證據。”
司機剛想說話,結果吐了一口血。
這下他嚇慌了,這是真要被打死了嗎?他吐出兩顆牙,含糊地掏出手機:“你……你看……”
上麵有聯係記錄。
不出所料。眼前的司機,上一輩子死在“為了還債保護家人,殺人的同時也殺了自己”的時刻,卻並不是個勇敢的人。他隻是死的倉促,沒有後悔的機會罷了。
打他兩頓,給他一個後悔的機會,這種不會正確處理事情又不敢正麵迎擊生活,過得一塌糊塗的人,就會從心底裡,將沒來得及展現出來的卑劣特質展現出來。
他懦弱卻,貪婪,惡毒,膽怯卻又狂妄。矛盾的特質在他身上卻理所應當,因為他慣會“順勢而為”,遇強則弱,遇弱則強,是個不折不扣的,蛆蟲一般的小人。
隻要多一點壓力,給他反悔的空間,他就會無風自搖,立場轉變的很快,絕沒有一丁點的堅持。
拿到了聯係方式,她就示意保鏢把他帶下去。
該看看買凶的這位是誰了。
關芙知道,厲雲行不會親自跟一個小人物聯係,但為他辦這種私密事的人,對他來說也非常重要。有了一點證據,她就能砍掉為厲雲行辦事的爪牙。
關芙順著聯係方式,順藤摸瓜,摸出了厲雲行手下分公司的秘書長。
挺曲折,不過,這個公司正好是一家能源公司,每年產值占厲雲行所有產業盈利的百分之二十,核心用的是委托者手下實驗室的專利項目。
關芙打了個電話聯係實驗室,先把技術斷了,再聯係了其他幾家友好公司,聯合封殺,給厲雲行掐死這家分公司。然後打電話報警告了公司領導層為了專利技術買凶殺人。
這麼一告,厲氏企業損失慘重,醜聞纏身。
當天厲雲行就惱怒了。
他雖然是靠係統當上的大總裁,但是好歹也簽了不少字,搞了不少項目,這點趨勢和風向還是能看出來的。
“是誰搞我?”他憤怒地掀了桌子。
他是暴虐款大總裁,動不動就暴怒,掀桌。
隻有在阮甜麵前壓住脾氣,這是好事,阮甜因為這份獨一無二更愛他。
手底下的人報告,是“蘇蘇”和她手下的實驗室。
厲雲行惱怒地把掀翻到地上的桌子踹到了牆邊,踹完了,發了一通火,讓一眾人像鵪鶉一樣躲得遠遠地,自己躲到小屋裡。
這蘇蘇不僅沒死,還壞了他的事!
他得親自去見見,好一泄心頭之恨!
關芙也在這邊不高興。
“跑了?怎麼能跑?”她對保鏢隊長的說法很不滿意。
保鏢隊長低著頭,他失職了,非常羞愧:“他搶了一輛車開走,已經派人去追了。”他也很納悶,肋骨斷了兩根,居然還能跑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好好教訓一下自己手下的那群人。
關芙就不說話了。
跑吧,反正她還能抓回來。
曾經直接害死委托者的人是不可能舒舒服服度過餘生的,她不允許。
結果十五分鐘後,保安隊長臉色鐵青地過來了:“蘇小姐,他開車撞斷護欄,掉進河裡了。正在聯係船隻,二十分鐘後可以進行打撈。”
估計是撈不上來了,再過二十分鐘絕對已經淹死了。
關芙反而挑了一下眉,不生氣了。
河底作為司機的葬身處,也很好。這也是上輩子的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