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太陽升起,萬物被熾熱的陽光籠罩。
第三隊基地外駐足地。
江平川剛剛從溫柔鄉爬起,他一臉不屑的樣子看著床內的美麗女子,居高臨下道:“昨晚做得很好,一會自己去領物資。”
說完不顧床內女子的哭泣,轉身朝外走去。
客廳裡,有幾名男子在吃飯,其中一個紮著小辮子的矮小男生看見江平川後立即站起來,“大隊長,早。”
他說完,其他幾人也跟著站起來打招呼。
江平川皮笑肉不笑,“大家早。今天周圍有沒有異常。”
小辮子男非常討好地走過去給江平川拉開凳子,“隊長請坐。回隊長,早些時候巡邏了一遍,沒發現異常。而且這裡已經好幾個月沒出現過喪屍了。想必是隊長太強,喪屍都怕得聽到您名字就繞著走。”
“還是你小子說話好聽。”
“話說,隊長,昨晚那女人如何,嘿嘿嘿,要不是賞賜給我們兄弟玩玩?”說著,辮子男露出極其猥瑣的表情。
聞言,江平川一腳把人踹翻在地,略猥瑣的吊梢眼充滿戲謔,“老子的女人是你能惦記的嗎?等我過幾日玩膩了再賞賜給你們玩就是。”
“嘿嘿嘿,那就提前感謝隊長了。”
聽著他們的談話,坐江平川右邊的一個靦腆的青年很是不讚同,他一臉不忿地開口,“江平川隊長,你這樣做和畜生有什麼區彆!你這種行為怎麼對得起嫂子,對得起基地裡對你推崇的人?而且那些女生已經很可憐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對待她們。”
聽著這話,江平川雙手“砰”地一下用力拍向桌麵,怒目圓瞪,但轉頭看見說話的是隊內唯一的一個4級空間係異能者,也是基地裡某個人物的兒子。
他隻能把怒意壓在心底,抬頭看著外麵的天空,咬牙切齒的說:“小子,你懂什麼,家花哪有野花香。還有?可憐?老子讓她服侍我那還是她天大的福分,不然在外麵哪天就成為喪屍了。再者說,末世裡的女人不都是男人附屬品,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這麼做,你就是太年輕了。”
“沒有誰是誰的附屬品,每個人都是單獨的……”
還沒等年輕男子說完,江平川就打住他,“韓瞬,你的想法太天真,到底是家人保護得很好,沒見過什麼世麵,以後就懂了,好了不說了,先吃飯吧。”
早晨就這麼結束。
無所事事又無拘束的江平川在看了一會訓練場後,心裡又癢癢起來,回到自己建立的戰利品樓內。
而戰利品樓很大,除了十幾間放著物資外,還有兩間房間,分彆關著十幾個從彆處搶來的美女,和幾個容貌出色的男生。
他用看螻蟻般的眼神打量著房間內抱著一起瑟瑟發抖的人,然後把之前的氣撒在這,再莫名其妙地罵了他們一頓後,艱難地用手挑出三個人,“你,你,還有你,洗完澡後來到我房間。”
……
另一邊。
距離扈邑給碎花喪屍單獨淨化一小時已經過去幾個小時。
碎花的待淨化值從初見麵的100%變成如今“待淨化值”幾個字完全消失。
也就是說,碎花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個正常人。
但是,扈邑卻覺得碎花身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除了一直待在他身邊外,就是手枕著腦袋躺在地上,皺著眉盯著天空的太陽,好似在想什麼。
扈邑沒能看懂她的表情。
其實碎花還是在整理她的記憶。
整理腦海裡各種身影的關係。
一會後,碎花突然坐起來,用手擦掉臉上的淚水。
一股讓她心顫的情緒在心口橫衝直撞,她覺得自己的血液也跟著記憶中的身影沸騰起來,所有的記憶和感覺複蘇。
她激動得手舞足蹈,腦子似有電流閃過,心跳如擂鼓,那濃烈的情感在心中呼之欲出。她嘴巴張張合合,就像過了一個世紀般,終於把心中滾燙的兩個字從嘶啞的喉嚨吐出來,“植兒。”
她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她叫容花,是一個單親媽媽。
她的兒子叫雷植!
是她唯一的親人!
想到兒子總是活躍的身影,想到離彆時的場景,兒子從開朗變得沉默,那傷心欲絕且不舍的模樣似錘子般瘋狂地捶打著她的胸口。
她想回去,回去看看兒子,親口告訴他:植兒,彆怕,媽媽回來了。
想著,她控製不住地站起來,這會她心心念念都是她的孩子,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太陽、桂花樹、喪屍、世界都不再重要,她的兒子才是她的唯一。
她如風般飛速朝著一個地方飛奔而去。
往常形影不離跟著的喪屍小弟有些懵,有幾個還抬手撓撓迷茫的腦袋,接著回頭看看小樹,又看看碎花離開的身影,最後還是跟著遠去的身影衝上去。
其他喪屍見這幾個喪屍跑了,也連忙跟上去,唯恐自己落後半分。
碎花拚儘全力,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一邊跑,一邊幻想著兒子撲進她懷裡喊她媽媽的場景,幻想著從此保護兒子帶著兒子過上幸福生活的場景。
越想越激動,激動得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植兒,媽媽……來……了,等等……媽媽。”
此時她很興奮,興奮得忘記曾經有過的喪屍身份,忘記所有的一切。
直到她聽見背後的聲音,回頭看到背後跟著她的喪屍群。
她如驚嚇般愣在原地。
如夢初醒。
她恍惚地伸出手掌,認真的看著那慘白發青的皮膚,看著那絕不像正常人該有暗紫色凸出血管,看著發紫且尖銳鋒利的長長指甲。
她不敢置信地晃了晃腦袋,往後退一步。
然後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眼眶再次紅起來。
她覺得心好痛,猶如被烈火焚燒。
她曾經是喪屍。
傷害了很多人類!
還帶領小弟攻擊了很多小安全區。
她做了很多很多錯事,怎麼有臉麵見自己那嫉惡如仇的兒子。
為什麼?
她什麼她要成為喪屍。
“為……什麼?”
“為什麼!”
“啊!”
想著喊著,眼淚從眼瞼劃過臉頰。
在烈日的照射下,那如水晶般閃閃發亮的淚滴落入地麵,很快被蒸發,就像不曾存在。
過了一會,她平複心情,站起來看著眼前一片或擔心或懵懂或呆板的喪屍,她突然找到一絲安心和存在的意義。
或許自己可以將功補過。
況且她還記得那天在二十幾人的衣領上看到傳家寶玉佩上的花紋,那個花紋還存在就代表兒子肯定沒事。
而自己能從喪屍變回正常人,那身上就肩負著重任。
保護人類的未來或許更重要。
想著,她望向山頭的一個地方,目光變得從未有過的堅定。
接著她朝喪屍吼一聲,隨後喪屍群分開兩波,一波回山頭守護小樹,一波轉向另一個方向奔跑。
她餓了。
得摘點果子或找些吃的。
一直注意著碎花動向的扈邑,看著這畫麵,沒懂具體什麼意思。
但回想起剛剛碎花哭泣的場景,心中也有種忍不住要落淚的衝動,隻可惜他沒有眼睛。
隻得一聲接著一聲的歎息。
又過了一會,那一波喪屍回到山頭,扈邑看著這波喪屍規矩地坐地下,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把枝葉全部抱攏在一起,然後樹乾歪斜靠在一旁寄生藤上。
醞釀一會,哭腔上來。